“你傷我父母,你該死!”
張三問知道,不能用平時打架對練的習慣。
這是戰場,要搏命。
……
張三問提著一顆裹著黑色三角巾的腦袋腳步踉蹌,他在臥房裡找到了便宜父母。
便宜娘仰躺在地上,手裡還提著裝了金銀細軟的小包,脖子被割破,流了許多血。
旁邊的梳妝台上,銅鏡上,全都是血點子。
便宜爹靠坐在牆上,心口插著一把刀,身下彙集的血一路流到梳妝台旁。
張三問先看了便宜娘的情況,發現人已經斷氣。喉管和頸動脈被切開,毫無生還的餘地。
張三問又去看便宜爹。
剛要摸頸動脈,就被握住手。
“跑,快跑!”
便宜爹睜開眼,死死盯著張三問,嘶吼道:“快跑!!!”
張三問用另一隻手扯了扯便宜爹的衣服,查看傷口情況。
他用一種極為輕快的語氣道:“爹啊,有沒有可能,你的心臟在右邊,不在左邊?”
便宜爹緊緊握住張三問的手。
“跑!帶上你娘準備的錢,跑!再也不要回來!不要碰這灘渾水!”
張三問沒說話,隻是看著對方。
“跑啊!”
“我不跑,我要報仇。”
張三問扭頭撿起剛才隨手丟地上的腦袋,想要給便宜爹展示。
可當他轉過頭時,人已經斷氣了。
那雙無神的眼睛盯著他,像一條放棄掙紮的死魚。
張三問提著那顆腦袋的頭發,那腦袋就如一顆珠子一樣滴溜溜的轉。
“死了啊。”
張三問說完這句話,沉默了很久。
……
宋天驕一行人來到山寨附近,暗暗潛伏。
宋天驕嘴裡叼著茅草根,看著麵積不大的山寨,預估敵人實力。
竹節蟲趴在宋天驕身旁,整個人都在發抖。
“你冷?”
“不,不,不冷。我,我,我怕。”
宋天驕不解:“你怕什麼?不用你衝鋒。有什麼好怕的?你就在這裡趴著彆動,看到山寨裡的那頭牛了嗎?明天吃鹵牛肉。”
聽了宋天驕的話,竹節蟲抖得更厲害了。
……
劉槐香剛睡下,就聽到一個沉悶響聲。
她抓起枕頭下麵的刀,走到門口從門縫往外看。
“奶,我是張三。”
劉槐香開門,看到渾身濕漉漉的張三問,看到張三問手裡提著個圓溜溜的東西,她笑罵:“來都來了,帶什麼東西?”
張三問沒說話,徑直進屋。
劉槐香點燃油燈,這才發現張三問手裡提著的不是什麼東西,是一顆洗得乾乾淨淨的頭顱。
“這下子真成張三了。”
劉槐香仔細打量這顆腦袋,說道:“你把人腦袋砍下來乾什麼?你這刀口也不整齊啊。以後彆和人說你是我孫子,我沒你這麼差的手藝。”
說完這番話,劉槐香發現張三問臉色有些不對。
如果殺了惡人,張三問這時候肯定尾巴都要翹起來了。小時候抓個老鼠,張三問都能顯擺好幾天。
如果誤殺了好人,也不該是這副樣子。
自家養大的孩子,哪怕現在改頭換麵,不是原皮,劉槐香也看出不對來。
劉槐香問:“怎麼回事兒?”
張三問嘴皮子發顫:“我娘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