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山看著宋天驕破了個大洞,隨便縫了幾下的褲腿,意識到這不是在敷衍自己。宋天驕的誇獎是真心實意的。
今日小黑狗沒有當天回來。
臨近入夜的時候,宋天驕一行人回到瓜田,發現張三問不在。
看守俘虜的,隻剩下一個洛顏卿。
宋天驕踮著腳張望,問:“張三呢?被妖怪抓走了嗎?”
洛顏卿沒說話,指了指不遠處的空地。
空地上密密麻麻畫著連環畫,宋天驕趴在地上,借著晦暗天光,連猜帶蒙,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麼。
“你是說林滿智上山了,吳帥下山了。張三問頭被剃了,現在兩個光頭去大佛寺了?這是要去砸場子,還是皈依?”
洛顏卿搖頭。
他不知道張三問要乾什麼,白天張三問和吳帥念叨著什麼兄弟、未來、哥倆好,然後就一起上山了。
洛顏卿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就像他不明白,張三問和林滿智到底是怎麼打起來的一樣。
洛顏卿想不明白,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麼打起來的。
當時張三問明顯沒怎麼還手,被打得鼻青臉腫,看不出本來模樣。
張三問現在身手這麼差了嗎?在一團火副本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張三問到底想乾什麼?
宋天驕用草鞋把地上的簡筆畫抹去,遞給洛顏卿一罐酸梅湯。然後把謝姚謝公子要的吃食送進窩棚。
謝姚中暑了,躺在窩棚裡,整個人虛得爬不起來。
宋天驕把吃食一樣樣擺在小板凳上,像供奉死者一樣。
“燒雞一隻,豬蹄一對,酸梅湯三罐,灑了芝麻的燒餅六個……”
兩個仆從挑水回來,見狀立刻張羅吃喝。
宋天驕把路邊拔的薄荷遞過去。
“熬水喝,對身體好。”
謝姚大為感動。
“多謝姑娘,姑娘賢良淑德,我這小廝也……”
宋天驕立刻捂住謝姚的嘴,不看那兩個仆從,胡亂道:“謝公子好好養身體才是正經事。我說了,這是報恩。大恩不言謝,不要謝我。”
說完這句話,宋天驕扭頭就走。
什麼玩意兒,這是尋仇,還是報恩?
謝姚看著宋天驕的背影,覺得這個小矮子的背影格外高大。
謝姚歎道:“本公子運氣還是好的。”
宋天驕坐在田埂上啃瓜,手裡握著從謝姚身上順的令牌。
她琢磨了一下,按照那位錦衣公子腰間令牌的樣式,微調了令牌的模樣。
城門口一起擺攤的商販說,天家姓王。
三橫一豎的王。
謝字在宋天驕手裡變成王字。
包柱蹲在一旁搖扇子,即便看過很多次,他仍舊覺得宋天驕這一手神乎其技。
“老大,你怎麼做到的?”
宋天驕把令牌遞給包柱,說道:“規則,萬物都有規則。就像水是兩個氫原子一個氧原子一樣,這是鐵律。但水是可以被改變的。
“隻要物體在微觀層麵上有所改變,形態上就有了變化。剩下的就隻是微操。”
包柱聽得雲裡霧裡。
宋天驕偽造好令牌,扭頭看大佛寺的方向。
她盯著包柱的頭發,認真道:“柱啊,有個任務交給你。”
包柱拍胸脯道:“老大給的任務,我一定完成!”
包柱頭發沒了,被宋天驕剃了個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