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小猴子的說法,這是唐玄奘同款。
法海覺得有意思,直接換上了。
紅紅的袈裟,展開麵積很大,差不多有兩米乘以三米的陰影麵積。
眾人就地取材,扯下樹枝,支起袈裟,把袈裟當遮陽傘用。
七個人躺在陰影裡,閉上眼,靜靜等待傍晚來臨。
躺著躺著,淩雲默默脫下自己的毛茸茸套裝,露出裡麵的病號服。
太熱了,扛不住了。
為了防止睡著的時候,被套上病號服,淩雲選擇先下手為強,提前把病號服穿在身上。
她本來都不想暴露自己穿了病號服的。
但實在是太熱了。
毛茸茸的睡衣,裡層是黑色的,簡直是吸熱的好手,和北極熊一個待遇。
北極熊的毛發透明,皮膚黑色。這套毛茸茸睡衣,外麵是彩色,縫隙裡能透出黑色內襯。可以說,這套睡衣完全是寒冬必備。
宋天驕睜開眼,看到淩雲身上的病號服,咧了咧嘴。
她就喜歡看淩雲穿病號服。
謝青山撿起毛茸茸睡衣,在袈裟下麵又支起一小片陰影,把腳和腿放在陰影下麵。
想了想,他喊田甜躺在陰影下麵。
田甜年紀小,身體不好,很容易中暑。中暑後,這樣的天氣下,很容易死翹翹。
小章魚已經成了章魚乾,趴在兩層陰影的交界處休眠。
時間一點點過去,高溫讓眾人視線裡的景物都有些變形。
終於,熬到了傍晚。
宋天驕坐起來,看著漸漸西沉的太陽,鬆了一口氣。
嗓子很乾,身體摸起來熱乎乎的,這種感覺不太好。
她撿起一塊曬得溫熱的石頭,挖地上的土。
泥土酥脆,像是乾燥餅乾的手感。
挖了十幾厘米,下麵還是乾的。
這樣的情況,堪稱恐怖故事。很大概率河水支流已經乾涸,淺水井都不一定能打出水來。
宋天驕爬起來,爬上樹眺望。
這是一株槐樹,粗糲乾燥的樹皮觸感像一個筋骨分明的瘦削老人。
槐樹的枝乾很脆弱,宋天驕隻能攀著樹乾,伸著脖子努力張望。
終於,她看到一縷炊煙。
“那邊……”宋天驕指著遠處呼喊,發出的聲音喑啞難聽,她閉上嘴,爬下樹,用肢體語言,向眾人表達遠方有炊煙。
有炊煙的地方,就有人。
51小隊眾人收好袈裟和毛茸茸的睡衣,前往那個方向。
一直走到太陽徹底下山,月亮高掛,眾人看到一個小村落。
這個小村子旁邊有一條乾涸的河流,岸邊有青石板,乾涸的河床上,架著一座小橋。
村子有十幾個戶人家,隻有三戶亮著燈。
幾人走到距離最近的一戶人家,法海上前敲門。
門開了,露出一個皮膚黑的瘦削漢子,這漢子眼睛極黑,直勾勾盯著法海。
法海一手托著缽盂,一手放在胸前,恭敬道:“阿彌陀佛,施主好,貧僧路過貴寶地,想求一碗水。”
這漢子上下打量法海,沒有說話。
“怎麼了?誰來了?”
院子裡傳來一道女聲,一個大腹便便女子扶著腰走到門口,看到法海,喜道:“好一個細皮嫩肉,白白胖胖的和尚。”
法海從來沒想到自己能和細皮嫩肉、白白胖胖這樣的形容詞聯係在一起。
不過和那黑瘦漢子比起來,他真稱得上細皮嫩肉,白白胖胖。
沒有對比,就沒有區彆。
女子發現法海身後宋天驕等人,目光打了一個轉,最後落在了田甜和謝青山身上。
“是兩個齊整孩子。”
女子走出家門,伸手捏了捏謝青山臉。
“看著嫩,捏著老。還是這小丫頭鮮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