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溶月直直看向最中心的那位老人。
首輔杜欒鳳。
杜欒鳳麵對楊溶月的眼神,卻是神色毫無變化。
楊溶月在等這位首輔表明態度。
可最終,杜欒鳳卻仍舊是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其餘官員沉默之後,也都紛紛表明態度。
龍椅擺好,隻等楊奕前來。
無論是鐵骨錚錚的忠臣也好,亦或者是各懷鬼胎的奸臣。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隻有一個期盼。
那就是太和王朝絕對不能倒!
如今在天京城中的皇室,也隻有楊溶月有足夠分量。
被囚禁在坤寧宮的皇太後趙懿,早就變得瘋瘋癲癲,整日胡言亂語。
如今的皇後崔慕凝,從未插手政事。
楊赫死的太快,以至於隻有楊溶月能夠站的出來穩住局麵。
楊溶月眼神黯淡。
如今自己能做的,也隻有儘可能地穩住局麵,讓天京城不至於大亂。
等到文武官員散去,隻留下楊溶月一人在金鑾殿廢墟前。
楊溶月看著毀於一旦的皇宮,忽地慘然一笑。
“皇兄,你後悔嗎?”
原本有望親自一統天下,成為天下共主的楊赫。
卻就這麼被斬殺在皇宮之中。
隻是後悔也無法改變既定結果。
那位天下第一已經徹底發瘋。
太和王朝隻能接下林道玄的怒火。
皇宮之中,不曾被波及到的一座宮殿。
皇後崔慕凝就這麼坐在桌前,身旁擱置著筆墨紙硯,身前還有那部《靈飛經》。
崔慕凝一手提筆,卻久久不曾落筆。
麵前的名貴宣紙上,是越來越不得神意的靈飛經抄錄。
歪歪扭扭,神意全無。
這位崔家的崔慕凝,自踏入皇宮的那一刻開始,便再也不曾精進一步,隻是倒退。
關於楊赫的死,崔慕凝卻心中隻有一層淡淡的傷感。
其餘人或許不知道,可崔慕凝自己卻心知肚明。
自始至終,這位自視清高的女子,喜歡的隻是那個龍椅上的人。
至於坐在龍椅上的是誰,她好像並沒有多在乎。
天京城北邊的一處尼姑庵。
一位已經出身為尼姑的女子,今日將門前落葉全部掃清。
哪怕身穿粗布,不施粉黛,也仍舊能看出這位女子的姿容之出彩。
榮漁舟隻是默默的將地上落葉掃完,而後將小屋重新收拾一遍。
脫下了身上的粗布衣衫,取出了一件壓在箱底的束腰長袖衣衫。
榮漁舟在模糊銅鏡前,慢慢塗抹胭脂,輕輕描眉。
等到重新換上那件長袖衣衫,畫好妝容,當真是姿容絕美,一瞬間好似又成為了雅軒閣頭牌。
榮漁舟輕輕挽起長袖,隨後於小院中蓮步輕移。
衣衫隨之起伏,長袖揮舞。
白羽長袖舞
長袖細腰,體如遊龍,袖如素虞。
一舞結束。
榮漁舟釋然一笑。
次日。
尼姑庵的老尼姑前來呼喊榮漁舟。
“漁舟,漁舟。”
可呼喊幾聲,卻仍舊不聽動靜。
等到這位老尼姑推門而入,卻嚇得整個人跌坐在地。
隻見小院之中,榮漁舟已經吊死在老槐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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