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感知到馬成的目光，原本正在看湖的朱焱微微歪頭，與馬成對視一眼。
馬成眯起眼眸，眼神銳利，可朱焱卻隻是平靜的看了馬成一眼，而後又回過頭去，繼續看著湖水。
馬成看向餘易，問道：“你知道她是誰吧？”
餘易沉默片刻，緩緩點頭，說道：“知道。”
馬成冷笑一聲，說道：“知道就行，我找了她三年，沒想到居然躲在了稷下學宮，還真是膽子不小。”
餘易亦是看向朱焱，隨後問道：“當初她為什麼沒有死在十萬大山？”
馬成搖了搖頭，說道：“不清楚，當初她以自身化作陣眼，挨了王振一劍，就算是死了一次，而後林道玄掙脫大陣，她也不知所蹤。”
“我去過大陣遺址，除了些破碎法器，並沒有找到她的蹤跡，果不其然，她當真沒死。”
餘易看向馬成，問道：“那你這次是來殺她的？”
馬成眼神冷漠，平靜道：“是。”
“當初如果不是她以天縛鎖壓製，林道玄根本不會被鎮壓。”
“況且她可是林道玄的壓勝之人，我不能讓她活著。”
說罷，馬成緩緩抽出腰間犬神。
漆黑長刀緩緩出鞘，寒光乍現。
可就在此時，餘易突然打斷道：“等等。”
馬成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餘易。
餘易看著不遠處的朱焱，說道：“她是天地孕育的仿品，根本無法自己選擇道路，自誕生起便缺失一魄，她是個可憐人。”
馬成緩緩轉過頭顱，問道：“你想說什麼？”
餘易沉默片刻，說道：“她不過是一件仿品，哪怕是殺了她，又能如何？”
馬成眼神冷漠，問道：“餘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餘易點了點頭，輕聲道：“知道。”
“當初林先生沒有斬殺她，就是想要給她一個機會。”
“她隻有今生，再無來世，死後便會消融天地。”
“生來便被天道束縛，她曾經沒得選，如今應該有一個選擇的機會。”
馬成眯起眼眸，冷聲道：“她可是林道玄的壓勝之人，你不會不知道壓勝的分量。”
餘易指了指朱焱，平靜道：“她自己親口所說，自林先生從十萬大山脫身之後，天地間再無可壓勝林道玄之人。”
馬成冷哼一聲，緩緩握住犬神，漠然道：“我絕不能讓一絲意外留存。”
“當初的林錯下不去手，王振也難違赤誠本心，這事隻能我來做。”
馬成一手握住犬神，另一手抽出腰間龍牙，並未出鞘，而後將其釘入地上。
隨著龍牙插入大地，整個東湖瞬間被一道屏障籠罩。
馬成眼神緊盯不遠處的朱焱，又將犬神的刀鞘拋給餘易，說道：“她也是玄神境巔峰，接下來出手動靜會不小，你退後。”
餘易被馬成的刀鞘帶到後方。
此時整個東湖都被龍牙屏障覆蓋，凶悍刀意瞬間散開。
隨著馬成手持犬神步步向前，殺氣儘顯。
朱焱察覺到了殺氣，再一次轉頭看向馬成。
馬成眯起眼眸，可仍舊繼續向前。
哪怕朱焱的境界是花架子，可卻仍舊是玄神境巔峰修為。
況且還有天縛鎖在手，接下來的大戰會很棘手。
“雖然有龍牙結界覆蓋此地，可一旦傾力出手，恐怕結界撐不了多久就要破碎。”
“得在稷下學宮的聖人趕來之前結束。”
馬成旋轉犬神，而後刀尖指向朱焱。
“實話實說，林道玄那家夥確實願意給你這個可憐人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