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把今天的一切過錯,推到了蘇四海和劉依依這個母親身上。
“你們倒是風流快活了,可我卻是非皇家子孫,就算皇位到手了又如何,我名不正言不順,遭天下人恥笑。當初,你為什麼不安分,不好好的當你的妃嬪,卻與蘇四海這個有婦之夫攪和在一起。
他當真愛你,想要與你在一起,為什麼不敢與你一起死遁,去過你們的快活日子。說白了,他就是貪。他自己沒有能力坐上皇帝的寶座,一心想要我坐上去。”
蘇四海聽著蕭澤的話,再次吐了一口血出來。
這個逆子。
劉依依聽著兒子的話,悲從心來。
“一切都是母妃的錯,是我的錯。我不該把你生下來,更不該與海哥舊情複燃。在深宮當中,我們的感情,就是一把劍,日日懸在我們的上頭。
這麼多年以來,每每想起這件事,我便整晚整晚的睡不著。這種事情,隻要走錯一步,後麵就全部都是錯。
他一心想把你扶持上去,也是為了我們。這種可情,隻要暴露出來,就是殺頭的罪名。他為了讓我們所有人都活下來才這樣做的。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你怎麼可以殺他,這不是剜他的心嗎?”
“你們自己造的因就要自己承受後果。”蕭澤跪在地上虔誠的看著皇上:“父皇,我也隻是蘇四海野心當中的一個工具。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如果不是他,兒臣絕對不可能走上這一步。”
“哈哈。”蘇四海聽著蕭澤的話,口中再次吐了一口血出來,好,真好呀。
這便是他心心念念要扶持的兒子。
為了他的大業,阮氏生下第一個女兒時,他咬咬牙給送走了。為的就是有一天,他能光明正大把女兒許配給這個兒子,好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支持他。
現在事情敗露,他要殺了自己不說,還把一切怪罪到他頭上。
這便是報應吧。
壞事做多了,報應來了。
“海哥。”劉依依跪著走到蘇四海的跟前:“這便是我們的報應吧。為了扶他上位,暗地裡做了不少陰德事,包括害死廬州賀家還有賀姐姐。這一切都怪我,怪我當年不該給你希望,更不應該在你第一次來後宮看我時,我沒有對你下狠心。
如果時光倒流,我情況我們從來都不認識。為了我們所謂的幸福,所謂的大業,這一路過來,陰德事乾的太多太多。
現在落得這樣的結局,就是我們的報應。海哥,這是我們的報應。”
蘇四海聽著她的話,眼神溫柔的看著劉依依。
“依依,對不起。是我不該招惹你的,如果沒有招惹你,你現在還是皇上的妃子,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是我有私心,不想你離開我,又怕你離開我,所以在你身上下上蠱毒,讓你不能生出離開我的念頭,隻要念頭想起,便會痛不欲生。”
“我從來沒有後悔過與你在一起,哪怕天天提心吊膽的生活著,我也覺得自己很幸福。我唯一的遺憾,便是沒能聽到小正喊我一句娘。
可惜,我怕是等不到他的一聲娘了。他如果知道這些真相,肯定會傷心的。可憐他還那麼小,就要受到我們的牽連。”
劉姨娘說到一半實在是說不下去了。
她的小兒子,還沒有來得及成年,卻要因為這樣的事情所牽連,從而再也看不到這個世界的光。
“你有什麼資格傷心,有什麼資格難過。傷心難過的不應該是阮氏嗎?她幫蘇四海生了兩個女兒,結果在身邊的兩個女兒,沒有一個是她親生的。
你至少還看見蘇觀正,看見他長大後長成了什麼樣子。阮氏怕是連她兩個女兒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吧。或許,她早已經死了,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也有可能。”
“是我對不起她,也對不起賀家和你娘。海哥如果不是為了能與我在一起,他不會乾出這些事情。說到底,我才是罪該萬死的那一個。你們要恨就恨我吧,是我害了海哥。”
“不怪你,是我的錯。”蘇四海聲音越來越虛弱:“如果有來生,我們就做一對尋常夫妻,在田野間自由自在的。”
蘇四海說完,從腰間拿出一把匕首,直接捅進了劉依依的胸前。
劉依依微笑著看著他。
“你乾什麼?”看著他的舉動,蕭澤一把推開蘇四海:“你個瘋子,你自己死拉上我娘做什麼?”
蘇四海躺在地上,看著劉依依身上的血笑了。
“我們身上下了同樣的生離死彆蠱毒,如果我死了,她也沒有辦法獨活。與其讓她痛苦,不如我現在把她帶走。”
“父親怎麼知道劉姨娘身上的蠱毒沒有辦法解呢。”蘇紫玉帶著一位苗疆少女進來:“你且放心的去吧,劉姨娘身上的蠱毒我已經找到人替她解。”
蘇紫玉走到皇上跟前跪下:“皇上,臣女自知罪行深重,所以想要戴罪立功。劉姨娘身中蠱毒,我有辦法替她解開。”
聽著蘇紫玉的話,蘇四海好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他撿起地上的匕首,拚儘全力的站起來朝劉依依背後又是一刀。
“不能解,誰也不能替她解毒。她是我的,隻能是我的。”
“老不死的,你去死吧。”四皇子舉起手上的長劍,對著蘇四海就是一劍。
蘇四海就那樣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雙眼睜的極大,死不瞑目。
劉依依因為蘇四海的兩刀,也隻剩最後一口氣。
她對著蘇明月露出淺淺的微笑:“明月,他所有的錯事都是因為我,你如果要恨就恨我。還請你留我小正一條性命,他是無辜的。”
“他自己是不無辜,但因為他們有一對造了大孽的父母,生來就有原罪。”蘇明月冷冷的回答他:“你們自己造下的孽,求任何人都沒有用。”
“對不起。”劉依依虛弱的快要講不出話:“賀姐姐是個頂頂好的人,是我辜負了她的信任。其實,四海與賀姐姐根本沒有圓房,你的父親另有其人。他不是南厲人……。”劉依依沒有來得及說最後一句話,便沒有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