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淮河泛著鐵鏽色。玉琅子伏在蘆葦叢中,看著對岸晃動的火把。溫北君的白袍染了泥漿,正用腰間的佩刀在樹乾上刻著什麼。
"這時候還有閒情逸致?"玉琅子踹了他一腳。
溫北君亮出樹乾——刻的是兩人幼時常玩的棋局。"賭一局?"他指尖點著"天元"位,"若我殺的敵比你多,你就把獵場那對鹿角還我。"
玉琅子拍開他的手:"若我贏了呢?"
"這個給你。"溫北君扯下腕間紅繩,"反正本就是你的。"
號角聲突然撕裂夜空。漢國騎兵如黑潮般湧來,玉琅子的長槍率先刺穿晨霧。他槍出如龍,卻在最關鍵的時刻被絆馬索掀翻——是個不過十五六歲的狄族少年,手中彎刀還在滴血。
"小心!"溫北君的刀貼著玉琅子耳畔飛過,將暗處射來的箭矢劈成兩半。他旋身擲出三把飛刀,刀刀命中敵人咽喉。
戰後清點,玉琅子斬首二十七級,溫北君卻隻有二十三級。但當他掀開最後具屍體時,發現那人手裡攥著引爆火藥的引線。
"你輸了。"溫北君割下蒼狼旗,"我救了你一命。"
玉琅子扯過染血的旗幟:"彼此彼此。"他指向那個被捆成粽子的漢國少年,"活口可是我抓的。"
尚明升驗看俘虜時,在少年衣襟裡發現了金印。老將軍意味深長地看著兩個互相彆苗頭的少年:"你們可知,這孩子的身份?"
溫北君突然單膝跪地:"請將軍允我送他回漢國。"
"胡鬨!"玉琅子搶白,"這是通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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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止戰。"溫北君解下自己的腰牌塞給俘虜,"劉邵最疼愛幼子,用他能換邊境十年太平。"
尚明升的朱筆在兩人之間搖擺,最終落在玉琅子肩上:"你押送。"又點向溫北君,"你作保。"
返程時玉琅子故意落後半匹馬身。他看著溫北君白袍上的血跡,忽然想起七歲那年,這家夥也是這麼渾身是血地背他出狼群。當時溫北君說了什麼來著?
"琅子。"前麵的白衣少年突然回頭,腕間沒了紅繩的手腕顯得空落落的,"下次見麵,就不是以這種身份了。"
玉琅子槍尖挑起塊石子打在他背上:"誰要你這個禍害?"
"虞州啊,族兄給我安排好了。"溫北君笑得像隻狐狸,"我要去殺回紇蠻子了。"
晨光中,兩個少年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玉琅子摸著懷中那根染血的紅繩,突然策馬撞向溫北君:"獵場的鹿角,明日差人送你!"
“不必了,你活著就行。”
溫北君好像是不認識眼前這個比他大了六歲卻從來沒有讓過他的,算是他三哥的男人。
“今個這是怎麼了,都快不認識你了。”溫北君隻是笑著拍了拍玉琅子的肩膀,試探著問道,“我聽說漢王有位小郡主,雖然才幾歲,但性情很是剛烈,一點都不像漢國人,倒是像咱們大魏的人,你不考慮考慮?”
玉琅子惡狠狠地看了一眼溫北君,“我多大了都。”
喜歡穿白衣胯腰刀的少年笑的人仰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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