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玫瑰園裡也有了新動靜。春雨過後,土裡的玫瑰種子紛紛冒出了嫩芽,嫩綠的小芽頂著一點豆瓣,像一個個好奇的小腦袋,怯生生地打量著這個世界。瑾潼和阿青每天都會來園裡查看,阿青更是來得勤快,早上天不亮就提著水桶來澆水,中午還會蹲在地裡,給每棵小苗鬆土。
“瑾潼姐,你說這些玫瑰今年能開多少花啊?”阿青蹲在地裡,小心翼翼地給一棵小苗拔掉旁邊的雜草,聲音裡滿是期待。她早就聽說波斯的玫瑰有紅、粉、黃、藍多種顏色,心裡盼著自家的玫瑰園也能開出五顏六色的花。
瑾潼蹲下身,輕輕摸了摸玫瑰芽的葉子,笑著說道:“隻要咱們好好照顧它們,今年夏天肯定能開滿整個園子。等花開了,咱們除了做玫瑰露和玫瑰醬,還能試試做玫瑰香皂和玫瑰精油。我在波斯的時候見過,把玫瑰花瓣煮出的水和皂角混合,就能做成香皂,洗手又香又滋潤,在城裡肯定很受歡迎。”
阿青聽得眼睛發亮,連忙問道:“那我能跟著學嗎?我想做一塊玫瑰香皂,送給我娘!”她娘去年冬天生了場病,身體一直不太好,阿青總想為娘做點什麼。
瑾潼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當然可以,到時候咱們一起做,還能給村裡的婦女們都送一塊。”
日子一天天過去,天氣越來越暖和,賀蘭村漸漸染上了一層新綠。玫瑰園裡的小苗長得飛快,沒過多久就長到了半尺高,開始冒出小小的花苞;琉璃坊裡的新製品也陸續完成,擺放在作坊的架子上,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琉璃飾品折射出五彩的光芒,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這天上午,一輛馬車停在了琉璃坊門口。從馬車上下來一個穿著綢緞長袍的中年男人,他戴著一頂瓜皮帽,手裡拿著一把折扇,雖然麵帶笑容,眼神卻透著幾分挑剔。他是從長安來的商人,姓周,專門做珠寶玉石生意,這次是聽鎮上的人說賀蘭村有個琉璃坊,特意繞路過來看看。
周商人走進琉璃坊,剛看到架子上的琉璃飾品,挑剔的眼神就變了。他拿起一個牡丹造型的項鏈,仔細看著花瓣上的紋路,又對著陽光照了照,琉璃的通透讓他忍不住讚歎:“這琉璃的成色真好,紋路也精致,比長安當鋪裡擺的那些還要好!”
瑾潼連忙上前,給他介紹道:“周老板,這些琉璃都是我們用波斯的技藝,加上中原的圖案做的,每一件都是手工製作。您要是喜歡,我們還能根據您的要求定製。”
周商人眼睛一亮,連忙問道:“真能定製?我想要一批刻著‘福’字的琉璃擺件,用來送給長安的客戶,你們能做嗎?”
“當然能!”瑾潼笑著點頭,“您想要什麼顏色、什麼尺寸,我們都能做,保證半個月內交貨。”
周商人當即拍板,下了一筆五十件的訂單,還預付了一半的定金。“要是這批貨做得好,我以後就長期跟你們合作,把你們的琉璃賣到長安去!”他臨走時,還特意拿了兩個琉璃珠子,說要回去給同行看看。
送走周商人後,琉璃坊裡一片歡騰。村民們都知道,這是琉璃坊第一次接到這麼大的訂單,也是第一次有長安的商人找上門來。為了按時交貨,村裡的男女老少都主動來幫忙:年輕力壯的小夥子負責燒窯、搬運原料;婦女們負責打磨琉璃的邊緣,讓飾品更光滑;連孩子們都來幫忙打掃作坊,給匠人們遞工具。
瑾潼和李默更是忙得腳不沾地。瑾潼每天都守在作坊裡,指導大家製作“福”字擺件,確保每一個字的筆畫都工整;李默則忙著采購原料,還特意去鎮上買了新的耐火土,讓窯的溫度更穩定。晚上,兩人還會留在作坊裡,核對當天的進度,常常忙到深夜才回家。
半個月後,五十件“福”字琉璃擺件如期完成。周商人來取貨時,看到擺件上工整的“福”字,還有通透的琉璃成色,高興得合不攏嘴。他當場付清了剩下的定金,還額外多給了十兩銀子,說是給大家的辛苦費。“我這就把貨帶回長安,等下次來,我要下一百件的訂單!”周商人說著,指揮車夫將擺件小心翼翼地搬上馬車,滿意地離開了。
看著遠去的馬車,瑾潼和李默相視而笑。李默握住瑾潼的手,她的手因為長期接觸琉璃和工具,變得有些粗糙,卻很溫暖。“咱們的琉璃坊,一定會越來越好的。”李默的聲音堅定,眼中滿是對未來的憧憬。
瑾潼點點頭,眼中閃爍著光芒:“不僅是琉璃坊,咱們的玫瑰園、咱們的村子,都會越來越好。等以後,咱們還要讓賀蘭村的名字,傳遍整個中原,傳遍波斯!”
隨著琉璃坊的生意越來越紅火,村裡的經濟也漸漸繁榮起來。村民們的腰包鼓了,臉上的笑容也多了,不少人家都翻新了房子,還添置了新的家具。瑾潼和李默看著村裡的變化,心裡很是欣慰,同時也開始琢磨一件事——建一所學校。
他們還記得去年王子說過,波斯的孩子從小就會讀書寫字,還會學習算術和地理。而賀蘭村的孩子,大多隻是跟著父母乾活,很少有機會讀書。瑾潼和李默商量著,要在村裡建一所學校,讓孩子們能讀書識字,還能學習波斯語和中原文化,將來成為連接兩地的橋梁。
消息一傳開,村民們都非常支持。村長帶頭捐了一塊靠近村中心的空地,王老漢捐出了自家的木料,穆罕默德大叔還從波斯帶來了幾本波斯文的書籍,說要當孩子們的波斯語老師。大家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沒過多久,學校的地基就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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