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聯想到當年趙副省長、梁書記三天兩頭往馬桔鎮跑的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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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他那個漢東省委員會委員的身份……
恐懼,在一瞬間攫住了所有人的心臟。他們看向劉立,隻見他端茶杯的手劇烈顫抖,茶水潑灑出來,打濕半邊衣襟,他卻渾然不覺。眼中隻剩駭然與絕望。
宴席散儘,人潮退去。喧囂與酒氣,被呂州深夜的涼風寸寸吹散。
祁同偉拒絕了林增益派車相送的好意,獨自一人走在空曠的街道上。
他沒有立刻回家,而是信步來到江邊。腳下,是寬闊平整的防洪景觀長廊。
數月前,這裡還是險象環生的土堤。而現在,平整的步道上,有情侶在低聲細語,有老人在悠閒散步,還有孩子踩著滑輪車笑鬨著掠過。
江風吹拂,吹走了祁同偉身上最後的酒意,隻剩下愈發清醒和冷冽的眼神。
飯桌上那些人的嘴臉,一幕幕在他腦中回放。
劉立的豬肝臉。田國富的激賞。林增益的順水推舟。
還有那些見風使舵的牆頭草,此刻恐怕正徹夜難眠,思考著如何重新站隊。
祁同偉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一場接風宴,他隻用了幾句話,就將劉立苦心營造的“孤立”局麵撕得粉碎。
所有人都以為,他今晚燒的第一把火,是衝著國道上的“百噸王”。
可笑。區區超載,不過是癬疥之疾。他祁同偉要做的,是刮骨療毒!
他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爛熟的號碼。電話那頭很快傳來一個略帶疲憊卻難掩雀躍的聲音。
“喂,我們的大英雄,總算想起我這個在後方跑斷腿的小兵啦?”陳冰冰的聲音裡帶著撒嬌的抱怨。
祁同偉輕笑一聲,聲音低沉有力。
“小兵?你要是小兵,那呂州就沒有將軍了。”
一句話,讓電話那頭的陳冰冰心花怒放,疲憊消散大半。
“哼,算你識相!說吧,有什麼指示?”
“辛苦了。”祁同偉沒有多說廢話,這三個字的分量,陳冰冰懂。
“東西很雜,萬峰檜給的都是些陳年爛穀子,很多賬目都銷毀了,查起來非常費勁。”
陳冰冰的語氣嚴肅。
“但是,我們順著一條不起眼的養護資金流向,挖出了一家公司。”
她頓了頓,似乎在刻意營造緊張感。
“呂州路橋建設集團。”
祁同偉的眼神沒有任何變化,仿佛早已料到。
“法人呢?”
“劉飛。”陳冰冰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興奮與凝重,“他是市交通局局長的小孩,也是王強的親侄子!”
王強。劉立的頭號心腹,也是呂州交通係統經營多年的土皇帝。
“哢噠。”祁同偉掛斷電話,從口袋裡摸出一個金屬打火機,沒有點火,隻是用拇指“啪”地一聲彈開機蓋,幽藍的火苗在夜色中一閃而逝,又被他“啪”地一聲合上。
百噸王在國道上橫行無忌,碾碎的是路,喂飽的又是誰?路壞了,就要修。修路,就要工程招標。
呂州路橋建設集團,壟斷了呂州所有的國道修建和養護工程。
一條被反複碾碎,又反複修建的國道,就像一頭永不止血的現金奶牛。
而劉飛,王強,劉立……就是趴在這頭奶牛身上,吸了十幾年血的螞蟥。
好一個官商一體的利益閉環。
劉立,你以為我今晚在飯局上,是在跟你爭一個掛職乾部的臉麵?是在搶你的風頭?
祁同偉抬起頭,望向遠處市委大樓那依舊亮燈的窗口,嘴角緩緩咧開,露出一抹森白的牙齒。
不。我是在通知你。你的死期,到了。
他轉身,看著燈火璀璨的呂州夜景,心頭默念。
高老師,等您來的時候,學生已經為您掃清了所有的障礙。
到那時,這呂州的天,該換一種顏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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