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立馬搶答:“是我報的警!爸,你一定要幫我好好教訓他!”
胖男人沒理他,轉頭對手下說:“小鄒,做筆錄。”
“好的,所長。”一個年輕警察應聲而出,拿出筆錄本和筆,走到周銘麵前。
“姓名?”
“周銘。”
“年齡?”
“28。”
“籍貫……”
小鄒例行公事地詢問著,周銘添油加醋地描述著事情的經過:“我叫周銘,紅纓鎮人,在紅纓飲料廠工作。今天上午,這個女人……”
他指著程豔冰,語氣輕佻,“約我晚上來301,也就是這裡約會。我來到後沒多久,這個男人……”
他又指向沈毅,“突然破門而入,不由分說就把我給打了。你看我臉都腫了!”
周銘一邊說著,一邊捂著臉,裝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
沈毅見周銘對筆錄流程如此熟悉,對答如流,估計這混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這種情況了。
他在一旁冷眼看著周銘的表演,心中冷笑。
這顛倒黑白的本事,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
程豔冰更是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周銘怒斥道:“你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約你來了?你這是汙蔑!”
“汙蔑?我有人證!”周銘得意洋洋地看向羅啟洋,“羅啟洋,你來說,你今天上午是不是看到我和程科長在說話?”
羅啟洋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程豔冰,又看了看周銘和他那所長父親,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我……我確實是看到周主任和程科長在談話,但具體談話內容,我就不知道了。”
周銘立刻抓住這個機會,添油加醋地說:“看吧,我有人證!是她上午采訪完之後,偷偷約我晚上來這裡的!結果她現在翻臉不認人,還找人打我!”
程豔冰氣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沈毅走上前,將程豔冰護在身後,冷冷地盯著周銘:“你少在這裡血口噴人!我親耳聽到程科長的呼救聲才破門而入的,你當時正欲行不軌。我可以作證。”
胖男人看了看程豔冰,他從對話中知道她是科長。
也不知道有沒有背景,先搞清楚再說。
他又問沈毅:“你,名字,年齡,籍貫。工作單位。”
“沈毅,35歲,江市南鎮人,是國資委綜合監督科的科員。”沈毅如實回答。
35歲還是科員,那大概也沒啥背景,不然,早就晉升了。
胖男人看了看沈毅,心裡掂量著,他對沈毅說:
“你現在是故意傷人的疑犯,你的證言不會采納。來人,把他帶到所裡審問。”
沈毅本想打電話給梁偉斌,卻被胖男人的兩個下屬按住了雙手。
“你們都跟我去所裡錄口供。”胖男人用命令的口吻對其他人說。
“周所是吧,我換件衣服,麻煩在外麵等一下。”
程豔冰躲進洗手間,反鎖上門,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淩亂的頭發,擦乾眼角的淚水,然後撥通了孔振華的電話。
“爸,我是冰冰。”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一絲哭腔。
“冰冰啊,最近好嗎?”孔振華關切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自從兒子孔傑因公殉職後,程豔冰就一直留在江市,守著兒子的英靈。
孔振華夫婦看在眼裡,既內疚又感動,最後便認了程豔冰為乾女兒,視如己出。
“爸,我遇到點麻煩……”程豔冰儘量簡潔地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孔振華,語氣中難掩委屈和憤怒。
“豈有此理!居然欺負到我乾女兒頭上!”孔振華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冰冰你等著,我這就去找老爺子,準備收拾這幫王八蛋!”
孔振華掛了電話,怒氣衝衝地直奔孔興邦的書房。
孔老爺子正在悠閒地品茶,見兒子一臉怒容,不禁放下茶杯,問道:“振華,什麼事讓你這麼生氣?”
孔振華將程豔冰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孔興邦。
老爺子聽完,臉色也陰沉下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發出一聲悶響。“反了天了!一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也敢如此囂張!”
他拿起電話,撥通了省公安廳廳長秦建國的號碼。“小秦啊,我孔興邦。今晚有件事要拜托你……”
孔老爺子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要地說了一遍,語氣低沉而威嚴。電話那頭的秦建國靜靜地聽著,不敢插話。
“……我那乾孫女在江市國營飲料廠差點被一個姓周的車間主任欺負了,還被帶到派出所。還好一位叫沈毅的青年及時救了她,也被扣留了。你幫忙處理一下,把事情查清楚,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孔老,您放心,我馬上親自過問此事。”秦建國語氣恭敬,他知道孔老爺子的地位和能量,不敢怠慢。
“對了,”孔老爺子補充道,“那叫沈毅的青年是我孔家的恩人,要保證他的安全,彆讓他受委屈。”
“明白,孔老。”秦建國掛了電話,馬上打電話給江市公安局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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