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用的試驗,四人一屍再次回到了原點,之前有多富貴迷人眼的金銀珍寶,此時就有多麼的冰冷死寂害怕恐懼。
番子他們眼睜睜的看著吳斜一直向前,然後踏進玉門。
吳斜不曾回頭,彼此之間連照麵都沒有,就這麼的不知不覺走了回頭路。
“艸,這都什麼事兒啊!!!順子,你老爹在這兒呆了這麼久了,和主人家熟不熟?能不能幫忙說說情,出去後胖爺我保他地下富貴,奴仆成群,眾美環繞,彆墅跑車一個不落。”
順子的麵色冷了一下又恢複如常,他提了提背上的父親,語氣硬邦邦的道:“我不知道。”
吳斜拽著王胖子:“哪有你這麼求人辦事的,叔叔在這兒苦了這麼多年了,咱們先上點供。”
吳斜撕了乾屍們包裡的紙張,帶著王胖子他們一起折元寶。
王胖子看著或白慘慘,或黃微微,還帶著黑字和橫線的元寶,一臉的不忍看:“小天真,這樣式兒的,真的有用嗎?看起來一點兒都不保真啊!”
吳斜將疊好的紙樣,撐住兩角往中間一擠一鼓,一個胖乎乎的紙元寶就疊好了。
“我問過素素小姐,給下邊的先人燒紙,心意很重要,心誠則念至,咱們沒那個條件,隻能用這種紙,能不能收到,就全看我們的心意了。”
“胖爺啊,你一會兒可得心誠一點兒,彆想亂七八糟的事。”
“那還用你說,胖爺我絕對心誠,比順子也不差的。”
“那感情好,那就麻煩心誠的胖爺多疊幾隻吧,疊的誠,燒的真,念越多越值錢。”
宮素素沒和吳斜說的是,普通的紙無法承擔太多的念,沾染了一絲半點的燒下去,也不過是相當於幾枚銅板,能讓陰鬼嗅到幾絲煙火氣,吸食後根本填不飽肚子,反倒是容易引得饑腸轆轆的惡鬼追著跑。
紙紮鋪子的紙,要麼材料,要麼工藝,要麼經過了特殊的儀式供奉,總歸它們可以承接更多的念,燒下去後也就更值錢,是金銀還是錢串子,就看師父的本事與祭拜者的心意了。
將能疊的紙都疊了,一把火燒給包括順子爹在內的六具乾屍。
“各位哥哥姐姐,姑姑舅舅,爺爺奶奶,小小心意還請笑納,拜托諸位幫忙求個恩準,出去之後,我王胖子一定多行好事,所得功德分諸位一半,出去後,我立馬就找人來長白山山腳燒紙,燒它一大卡車,給足孝敬。”
另外三個沒有王胖子那麼嘴碎,隻是一隻一隻的將元寶扔進火舌中,看著字跡成灰。
乾屍們留下的筆記,說了一些瑣事,也展現了一些吳斜所不知道的三叔往事,但沒有什麼離開此地的線索。
也對,他們都死在了這兒。
吳斜拿著從日記本裡翻出來的照片,在火焰上晃了晃:“幾位叔叔阿姨,我看你們也是和我三叔認識的,如今他下落不明,我來找他,還請諸位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幫上一幫。吳家會給諸位續香火的。”
火舌平平穩穩的燒著,對王胖子和吳斜的話無動於衷。
“走吧。”吳斜站起來,將最後的火星子踩滅。
這一次嘗試,順子背著他的父親走在了前頭。
……
失敗。
王胖子看著金銀堆裡多出的黑灰,眼睛瞪的大大的,呼哧呼哧氣喘如牛。
反倒是番子比較沉的住氣,摸著自己饑腸轆轆的肚子開口:“我們要不先吃點兒,仔細梳理一下,彆情緒上頭的一趟趟白跑。”
“成。”
王胖子一屁股坐下,架起小鍋,往鍋裡倒水。
“胖爺就是死,也不當個餓死鬼,那樣的死法,死前死後都難受,鬨得人心發慌。”
看著所剩不多的壓縮餅乾,王胖子仔細的挑了一個鹹香一個牛肉,掰碎了扔進鍋裡,每個人都分到一碗熱糊糊,剩下的鍋邊添點水,就是一碗淡湯。
看著可憐巴巴的食物儲備,每個人都在努力的轉動腦筋,又饑又渴的死法,是一種漫長的折磨。
身子暖了,腦子轉的也格外靈光些,王胖子咂摸咂摸嘴,說:“天真,你說,有沒有可能,根本就沒有什麼鬼,而是我們吸進了一些致幻的東西,就像雲南的菌子,一大桌子人一起吃了,還能聯網呢。”
“那外邊的墓道,花裡胡哨的,沒準就是什麼讓我們自己走回來的暗示!”
王胖子說的手舞足蹈:“或者這墓到其實不是直的,隻是我們被暗示影響,覺得它是直的,所以才在不知不覺的拐彎時沒有察覺。”
“我們隻要對著外邊,開上一木倉!隻要我們衝著墓道儘頭開上一木倉!!就能知道到底是不是環境的問題!!!”
“嘿嘿,子彈可沒有腦子,幾秒鐘的時間夠它飛到儘頭了。”
王胖子的行動力很強,當他說完,已經將木倉上膛指著外邊。
吳斜壓了壓槍口,將槍與王胖子錯開。
“這姿勢彆彆扭扭的,你乾啥呢?”
“以防你將自己給送走了。”
聽了這話,王胖子默默的將槍口微微上揚,子彈射出後成為一道拋物線,莫名回返後,隻會打在他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