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10計劃?
嗬。
徐墨辰冷笑一聲,將那猩紅的威脅字眼拋在腦後。
他要的可不是躲躲藏藏,他要的是把這潭死水徹底攪渾。
第二天上午十點,鎂光燈閃爍,記者們像嗅到血腥味的鯊魚,蜂擁而至。
徐墨辰一身黑色西裝,站在發布會講台前,神色平靜得近乎冷漠。
他宣布成立“林婉如基金會”,名字一出,全場嘩然。
這可不是什麼商業運作,這是赤裸裸的挑釁,是對著那些藏在暗處的人嘶吼——我,徐墨辰,回來了!
“這個基金會,將致力於為‘y計劃’的所有受害者提供心理重建和法律援助。”他頓了頓,語氣裡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們不是實驗體,他們是人,是被偷走人生的人。”
他拿起那份遺囑副本,當著所有鏡頭,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我不需要靠死人的話活著!我的名字,不是誰給的……”他轉頭看向身旁的葉雨馨,目光灼熱,緊緊握住她的手,“……是我用痛,用記憶,用喊出‘小雨彆怕’那一刻,自己掙來的!”
那一刻,葉雨馨感覺自己的心臟被狠狠撞擊了一下。
這個男人,曾經是那麼的玩世不恭,如今卻像一柄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
掌聲雷動,經久不息。
發布會後巷,一個高挑的身影一閃而過。
蘇淩月,她將一個u盤塞進阿福手裡,語氣冷冰冰的,“這是蘇家與‘暗潮會’三十年的資金往來記錄。我不是幫你們複仇……是幫我那個還沒出生就夭折的孩子。”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背影決絕而孤傲。
u盤裡的內容,讓徐墨辰的心沉到了穀底。
一筆標注為“x10胚胎培育費”的彙款,時間赫然是三年前!
x10不是新造的,而是早就被孕育,隻等時機激活……
好一招暗渡陳倉!
徐墨辰沒有去追查x10的下落,反而讓李浩傑將所有“x係列”檔案公開,標題聳人聽聞——《他們不是怪物,是被偷走的人生》。
輿論炸鍋了!
受害者家屬紛紛站出來,控訴那些泯滅人性的實驗。
徐墨辰趁熱打鐵,推動立法提案:“禁止非自願記憶乾預”,並親自在議會聽證會上作證,講述自己如何被“重塑”,又如何“奪回”自己的身份。
他就像一個鬥士,浴血奮戰,誓要將那些黑暗勢力連根拔起。
某個深夜,黑衣保鏢再次出現。
這一次,他沒有戴麵具,臉上猙獰的疤痕觸目驚心。
“陸沉……留了最後一句話……”他聲音沙啞,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一樣,“‘若x10覺醒……唯有x7能殺他……因為隻有你……記得怎麼為彆人痛……’”
他遞給徐墨辰一張紙條,上麵隻有一個地址:香江郊外,一所廢棄的育幼院——正是當年林婉如藏身的地方。
徐墨辰沒有帶任何武器,隻帶著葉雨馨,驅車前往。
“如果x10在那裡……”徐墨辰看著窗外飛逝的景色,語氣平靜得可怕,“我不殺他……我要他看看……什麼叫……活著的人。”
育幼院大門鏽跡斑斑,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
空蕩蕩的院落裡,隻有風吹落葉的沙沙聲。
“小雨……”徐墨辰握緊葉雨馨的手,一步步走向那棟破敗的建築,“我們進去看看……”
育幼院裡空無一人,死寂得令人窒息。
隻有一麵牆上,用炭筆寫著歪歪斜斜的幾個字:
“哥哥……”育幼院裡空無一人,空氣中彌漫著塵土和黴味,死寂得令人毛骨悚然。
隻有風穿過破敗的窗戶,發出嗚咽般的聲響。
一麵牆上,用炭筆寫著歪歪斜斜的幾個字:“哥哥,我也想哭。”字跡稚嫩,仿佛帶著一絲絕望的祈求。
地麵散落著撕碎的病曆,泛黃的紙片上依稀可見“x10”的編號,而名字那一欄,卻觸目驚心地空白。
徐墨辰蹲下身,骨節分明的手指拂過冰冷的地麵,拾起半片燒焦的照片。
照片上,林婉如的背影模糊不清,她懷抱著一個嬰兒,像是要將這小小的生命保護於世間一切苦難之外。
一種難以言喻的酸楚湧上心頭,徐墨辰將照片小心地放入懷中,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窒息般的疼痛。
他轉頭看向葉雨馨,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他們可以再造名字,再造記憶,但他們永遠也造不出那句發自靈魂深處的‘小雨彆怕’。”話音未落,遠處樹影晃動,一道瘦小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一閃而過,手中緊緊攥著一枚與徐墨辰的銅懷表同款的鑰匙。
夜風呼嘯,卷起地上的落葉,發出令人心悸的沙沙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