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瞬間嘩然,記者們瘋狂地按動快門,閃光燈幾乎要將他吞噬。
然而,就在這時,大屏幕畫麵突然切換——育幼院那麵寫滿“哥哥我也想哭”的牆,在一片寂靜中,被一雙稚嫩的手輕輕貼上一張新紙。
紙上畫著兩個手牽手的小人,下麵歪歪扭扭地寫著:“這次,我哭了。”
鏡頭緩緩拉遠,窗外,微風拂動樹影,在那片陰影裡,一枚古樸的銅鑰匙輕輕晃動,在陽光下反射出一點冰冷的光芒,無人拾起。
葉雨馨看著他,眼神複雜,輕聲說道:“值得嗎?”
徐墨辰沒有回答,隻是轉頭看向遠方,那裡,新的風暴正在醞釀,而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葉家紅帖,如一道催命符,帶著刺鼻的血腥味,昭告著葉雨馨必須回歸宗族,接受那場名為“血脈甄彆”的審判。
阿福麵色凝重,將紅帖遞上,葉雨馨隻掃了一眼,便扔進了垃圾桶,仿佛那是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查。”葉雨馨的聲音冷得像冰,“十年前葉家所有海外醫療項目,一個都彆放過。”
阿福得令而去,身形隱入黑暗之中,如同一隻忠誠的獵豹。
很快,一份份塵封的檔案被調取出來,在昏黃的燈光下,那些泛黃的紙張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一個個被掩蓋的秘密。
線索最終指向瑞士,一家與世隔絕的封閉診所。
診所的患者登記簿,冰冷地記錄著一個個編號,而在“y3”的編號下,赫然寫著“葉氏捐贈實驗體”幾個字。
葉雨馨的指尖劃過那行字跡,如觸電般猛地縮回,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緊。
監護人簽名欄,一枚私印深深地烙在那裡——葉鴻遠。
她的父親,現任葉家家主。
與此同時,徐墨辰也在行動。
趙文山,那個曾經風光無限的葉家大管家,如今卻像一條喪家之犬般被軟禁在一間陰暗的房間裡。
他目光呆滯,口中念念有詞,像一個被玩壞的留聲機:“火不能碰……火會叫娘……”
徐墨辰站在他麵前,神情肅穆,仿佛在麵對一個行將就木的病人。
他知道,趙文山是解開一切謎團的關鍵。
“播放。”他低聲吩咐阿福。
一段修複後的音頻,在房間裡緩緩流淌開來。
那是1998年徐家大火當晚的報警錄音,嘈雜的背景音中,夾雜著一個男人撕心裂肺的嘶吼:“彆燒y艙!她們還活著!”
阿福迅速完成了聲紋比對,結果顯示,那段聲音,與青年時期的趙文山完全吻合。
徐墨辰的目光如同兩把鋒利的刀子,直刺趙文山的心臟:“你當年,是想救人,還是滅口?”
趙文山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渾濁的雙眼瞬間變得清明起來。
他仿佛從一個漫長的噩夢中醒來,臉上寫滿了恐懼和掙紮。
“我……我簽了‘靜默協議’……”他斷斷續續地說著,聲音嘶啞得像破風箱,“用葉家一個孩子,換了我家一條命……”
另一邊,蘇淩月也在進行著一場豪賭。
葉家密檔室,守衛森嚴,機關重重,但為了贖清自己犯下的罪孽,她必須闖進去。
她像一隻幽靈般,避開所有的監控和守衛,憑借著對葉家內部構造的了解,一點點地接近目標。
最終,她找到了那份“暗潮會葉氏合作備忘錄”。
文件上白紙黑字地寫著:“y實驗體三號葉雨馨母親)失敗後,其女兒將接受‘情感剝離’訓練,培育為下一代觀察員。”
蘇淩月的手在顫抖,她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
原來,葉雨馨一直都被蒙在鼓裡,她的人生,從一開始就被設定好了。
她迅速將文件加密,發送給了葉雨馨,附言隻有一句話:“你不是叛徒,你是被選中忘記自己的人。”
葉雨馨收到郵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她坐在空蕩蕩的房間裡,一字一句地讀完了那份備忘錄。
她的身體像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癱軟在椅子上。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從小就對感情如此淡漠,為什麼自己總是覺得格格不入。
原來,她根本就不是一個真正的人,而是一個被製造出來的工具。
一夜未眠。
第二天,葉雨馨獨自一人走進了葉家祠堂。
祠堂裡,香煙繚繞,列祖列宗的牌位肅穆地排列著,無聲地注視著她。
葉鴻遠站在最前方,神情複雜地看著自己的女兒。
葉雨馨走到祖先牌位前,緩緩跪下。
她摘下頭上的發簪,毫不猶豫地劃破了自己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