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區彆是,這枚懷表的表蓋內刻著一行小字:“代她守你。”
林昭沒有致辭,隻是按下了播放鍵。
一段沙啞的錄音,在火憶堂裡回蕩。
“如果你們恨我,是對的。但如果你們願意…叫我一聲‘趙伯’…”
話音落下,全場一片靜默。
所有人都低著頭,默默地流著眼淚。
忽然,第一排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婦人站了起來,她顫抖著聲音,喊道:“趙伯!”
緊接著,第二位、第三位…
數十人接連呼喚著“趙伯”,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響亮,仿佛要穿透這陰雨連綿的天空。
林昭緩緩跪倒在地,朝著趙文山的遺像,重重地叩首。
“媽媽說,火會認路。您走的這條路,我們全都看見了…”
雨越下越大,衝刷著火憶堂裡的一切。
儀式結束,眾人陸續離開。
徐墨辰獨自一人留在祭台前,他緩緩地將兩枚懷表並排放置在一起。
祭台上,火焰忽明忽暗……雨水淅淅瀝瀝,像一曲無休止的挽歌。
徐墨辰獨自站在祭台前,兩枚懷表並排躺著,冰冷的金屬觸感仿佛能穿透他的靈魂。
火焰舔舐著空氣,忽明忽暗,映在他眼眶裡的淚光,像破碎的星辰。
葉雨馨悄無聲息地走近,她的手,溫暖而堅定,輕柔地握住徐墨辰的手。
“他燒了房子,守了秘密,最後把自己走成了路。”她聲音很輕,卻像一把鋒利的刀,直直刺入徐墨辰的心房。
徐墨辰喉嚨哽咽,低聲喃喃:“可我們還得往前走。”這不僅是對葉雨馨說的,更是對自己說的。
過去再不堪,也無法阻擋他們前行的腳步。
然而,命運似乎總喜歡在人放鬆警惕的瞬間,露出它猙獰的麵孔。
“嘀——!嘀——!嘀——!”
刺耳的監控警報聲,如同利劍般劃破雨幕,瞬間撕裂了這片刻的寧靜。
徐墨辰和葉雨馨猛然抬頭,循聲望去。
火憶堂地窖入口的監視器上,一個模糊的身影正緩緩拾級而上,像是從地獄深處爬出的惡鬼。
那人手中提著一盞未熄的油燈,微弱的光芒照亮了他她)的一部分輪廓,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怖感油然而生。
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燈罩上赫然貼著一張泛黃的照片:年輕的林婉如,抱著一個繈褓中的嬰兒,笑容溫柔如初。
徐墨辰的瞳孔驟然緊縮,他死死盯著監視器上的那張照片,聲音嘶啞地說道:“不對勁……這張照片……”
葉雨馨猛地扣住他的手腕,眼神冷冽如冰:“準備戰鬥。”
雨水抽打著火憶堂的青石板,像無數無形的鞭子,一下又一下。
警報聲尖利地嘶鳴著,阿福如同離弦之箭,帶著幾名精銳手下,以最快的速度衝向地窖入口。
通道瞬間被封鎖,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那唯一可能的出口。
“彆開槍!”
葉雨馨的聲音冷靜而果決,製止了阿福即將下達的射擊指令。
她的目光死死鎖定著監控屏幕,手指飛快地在平板上滑動,調取著各種資料。
監控畫麵裡,“林婉如”的身影愈發清晰。
她拾級而上,腳步虛浮,仿佛失去了重力一般,每一步都顯得那樣艱難。
油燈的光芒在她周身搖曳,將她的輪廓勾勒得忽明忽暗,詭異至極。
從燈光照射的角度來看,那張貼在燈罩上的照片,與二十年前的林婉如影像,相似度極高。
然而,葉雨馨的目光何等敏銳!
她捕捉到了一個微小的細節——“不對,左耳!”
她迅速放大畫麵,死死盯著監控中那人的左耳。
光影交錯間,那裡光潔如玉,什麼都沒有。
“耳後無痣……“葉雨馨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來自極寒之地。她手指如飛,調出滇西療養站塵封已久的檔案,一幀一幀地比對。
“找到了!”
屏幕上,一張放大的黑白照片赫然在目。
照片中的林婉如側著頭,雖然年代久遠,但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左耳後方,有一顆淡淡的黑痣。
“不是她……”葉雨馨喃喃自語,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是有人知道……怎麼穿她的皮。”
徐墨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仿佛一座冰冷的雕塑。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監控畫麵,眼神晦暗不明,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葉雨馨知道,此刻的徐墨辰,內心一定在經曆著一場風暴。
那不僅僅是對母親的思念,更是對真相的渴望,以及對潛藏在黑暗中的敵人的憤怒。
“不要抓捕。”徐墨辰的聲音沙啞而低沉,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靜,“我親自下去。”
“不行!太危險了!”葉雨馨立刻反對,她知道地窖裡充滿了未知,徐墨辰不能以身犯險。
“這是我的事。”徐墨辰沒有給她任何爭辯的機會,他徑直走向地窖入口,從阿福手中接過一盞油燈,頭也不回地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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