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阿光悄然歸來,鬢發全白,他的眼中似乎藏有火焰的餘燼。
“我去過那裡三次,每次都有人在監視。”他在話語中泄露出一種悲憫,“但最近……攝像頭都壞了,也許火快等不及了。”他目光如炬,看向遠方,仿佛劃破了夜的深邃。
一場對峙,蘇淩月將事實攤在徐宅的桌麵上。
海外賬戶流水像一把被扔出的刀,但徐墨辰卻隻是靜靜點頭,回應著:“是,我父親簽了第一份協議。但我十歲那年,他在實驗室門口跪了一整夜——因為他聽見我姐姐尖叫。”言語中有一種不可抑製的沉痛,“第二天,他燒毀了所有原始合同。”他聲音低沉而回蕩,“你恨我裝清高?可你到現在還不明白,真正可怕的不是參與罪惡,是以為自己無辜。”
政府終於宣布暫停一切針對守火人的調查。
沈知節在一次公開發言中緩緩道出:“某些曆史問題不宜簡單歸責於個人。”這句話如同一把緩慢解開的盟誓,揭開了舊日的囚樊。
街頭恢複平靜,廣告屏不再播放藍焰,但每到晚上八點,總有居民自發點亮陽台油燈。
這是屬於他們的微光,如同希望的火焰在夜間隱匿生長。
小螢帶著一群孩子在火憶堂舊址種下耐火草,牆上塗鴉寫著:“這裡曾熄滅過一次,但我們把它重新點燃了。”這是屬於他們的反叛,也是對命運的最後選擇,無論何時何地,掌握火焰的永遠將是他們。
“夜還未到儘頭。”小螢抬頭,用堅定的目光望向遠方。
葉雨馨再次抬眼,遠處的徐墨辰轉過身來,他們不需要言語,但每一份沉默似乎都在彼此之間傳遞。
某日淩晨,徐墨辰獨自走入市局大門,向值班警察遞交自首書。
他的目光穿過時間的夜幕,像是在尋覓一種新的光明。
徐墨辰走入市局大門的那一刻,空氣中彌漫著某種決絕。
他的目光堅定而寧靜,仿佛已經預見了一場即將來臨的暴風雨。
走到值班警察麵前,他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帶著無可辯駁的力度:“我組織非法集會,傳播未經審核的精神引導內容,請依法處理。”
這番話如同驚雷,迅速傳遍了整座城市。
而葉雨馨站在喧囂之外,在晨光中肅立,她的行囊裡裝滿了回憶和未儘的使命,寧靜地迎接著即將開始的新旅程。
她最後的回望中,留下的是城市漸遠的天際線與那道消瘦而堅定的背影。
與此同時,蘇淩月佇立在高樓一隅,窗外的風將她手中的出境機票撕扯得恍若一場失控的雪。
她的世界被撕裂出的縫隙,正在吞噬過往的計劃和希望,但她的內心深處,某種堅定的黑暗卻在悄然滋長。
在審訊室中,徐墨辰小心地調整了一下坐姿,嘴角微微上揚。
他知道,自己在進門前做的那次手機調包,將真正的證據遠遠拋出,化作一串數字在地鐵信號中穿行,如同潛行的魚箭,直抵希望的彼岸。
而就在他微微一笑的瞬間,黎明的光線穿透厚重的牆壁,徐徐爬升,一如他心中的堅定。
“一切才剛剛開始。”他輕聲呢喃,隨即隻剩下牆內的酣睡者,仿佛並未察覺到這看似平靜的時刻,已暗湧著不可測的波瀾。
清晨的空氣中彌漫著一絲涼意,市立醫學院的停屍房外,陳小滿用力捂緊懷中的掃描報告,顫抖的手指仿佛已無力再按下手機鍵盤。
那份報告仿佛攜帶著某種沉重到無法承受的真相,讓她的背脊因壓力而微微隆起。
陳默肺組織的碳沉積分析結果證實了某種可怕的推測:異常晶體結構與電廠事故當晚排放物完全吻合,且驚人的是,還發現了一種新命名為“xγ”的神經活性殘留物。
就在她打算撥通林昭的電話時,樓道儘頭傳來腳步聲,那種清脆而急促的踱步聲猶如敲擊在她心頭的一麵鑼。
陳小滿飛快地把u盤塞進左腳底的鞋墊,假裝鎮定地合上衣襟,試圖掩蓋住那近乎本能的顫抖。
然而,兩個肩披白袍的“督導組”人員毫不留情地擋在她麵前。
“你是負責陳老遺體解剖的學生吧?院長找你。”他們的聲音雖輕柔,卻猶如寒冬入骨,讓陳小滿心底的警鈴再度響起。
與此同時,夜色尚未完全褪去,葉雨馨乘坐的城市長途巴士已駛離城區,擦過稀疏燈光點綴的郊野。
在她的背包深處,一張手繪的熱電廠地形草圖和一張泛黃工人值班表,是她此行唯一的指南。
車內不甚穩定的晃動令她偶爾地瞥向車尾,那個戴鴨舌帽的男子已經連續三站未下車,仿佛一道隨行的陰影般無言跟隨。
當巴士在荒嶺路段的顛簸中減速,那名男子突然起身,走向司機耳語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