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遇優渥到讓她懷疑人生,職責卻是指導什麼“青少年公民記憶教育課程”開發……這年頭,教孩子們記住啥,比教孩子們怎麼考高分還重要了?
她沒有一口回絕,這不符合她“成年人要學會騎牆”的生存哲學。
想起什麼似的,小螢抓起外套,衝出火憶堂。
夜晚的城市,霓虹閃爍,像一頭沉睡的怪獸。
小螢熟門熟路地摸到火憶堂舊址,那棵老桂花樹依舊枝繁葉茂,在微弱的月光下投下斑駁的影子。
她記得,小時候她把所有的夢想都埋在了這棵樹下。
從工具房裡翻出一把鏽跡斑斑的鐵鍬,小螢深吸一口氣,開始挖土。
泥土帶著潮濕的氣息,熟悉的味道撲麵而來。
“也不知道埋了多久,還能不能挖出來……”她一邊嘀咕,一邊加快了速度。
終於,鐵鍬碰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小螢扔掉鐵鍬,用手扒開泥土,一隻小小的木盒露了出來。
木盒已經有些腐朽,上麵布滿了歲月的痕跡。
小螢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裡麵靜靜地躺著一些粉筆殘屑,還有一張皺巴巴的紙條。
紙條是她小時候寫的,歪歪扭扭的字跡稚嫩而充滿夢想:“長大後我要當英雄!”
小螢看著紙條,嘴角忍不住揚起一抹苦澀的微笑。
英雄?
她現在連自己的生活都搞不定,還當什麼英雄?
眼淚毫無預兆地湧了出來,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慌忙抬手擦去淚水,生怕被這塵封的夢想燙傷。
“英雄什麼的,果然是小孩子才會做的夢啊……”
她笑著,眼淚卻越流越多,打濕了手中的紙條。
小螢將紙條小心翼翼地疊好,放回木盒,然後將盒子重新埋回土裡。
“再見了,我的英雄夢。”
她站起身,走到新刻的石牌前,拿起一支記號筆,在上麵寫下了一行字:“這裡沒有領袖,隻有曾經被照亮的人。”
寫完,她放下筆,轉身離開了火憶堂舊址。
回到住處,小螢打開電腦,給教育部發了一封回信:“我不做顧問,但我推薦五位一線社區工作者加入編寫組。”
名單的首位,赫然是吳阿婆的名字。
劉長貴站在市總工會“勞動者之聲”演講比賽的舞台上,手心裡全是汗。
他穿著一套不合身的西裝,領帶歪歪扭扭的,怎麼看都像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台下坐著一排評委,個個西裝革履,麵無表情。
劉長貴知道,他們都是些高高在上的官員,根本不會理解他這種小人物的痛苦。
“我燒過三千具屍體,卻第一次敢說出自己的痛。”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低沉卻清晰。
台下傳來一陣騷動,有人皺起了眉頭,顯然對他的演講內容感到不滿。
“你們怕的是情緒,我怕的是遺忘。”劉長貴的聲音越來越大,帶著一絲顫抖。
“每一個躺在我麵前的人,都帶著沒說完的話離開。今天,我替他們說一句:我們活過,痛過,不該被當成灰吹走!”
全場一片寂靜,隻有錄音筆發出微弱的“滴滴”聲。
劉長貴說完,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走下了舞台。
他沒有聽到掌聲,也沒有看到鼓勵的眼神。
他知道,自己這次的演講,很可能會給他帶來麻煩。
但他不在乎。
他隻想說出自己的心裡話,哪怕隻有一個人聽到。
當晚,劉長貴的演講視頻被傳到了網上,迅速引起了廣泛關注。
數百名殯葬從業者紛紛留言,講述著他們不為人知的痛苦和無奈。
“我們也想說話。”
李哲站在城中村拆遷廢墟前,手裡拿著一罐紅漆。
這裡曾經是他工作和生活的地方,如今卻變成了一片狼藉。
他看著眼前這片廢墟,心裡充滿了感慨。
“沒想到,我也有一天會變成釘子戶……”他自嘲地笑了笑。
他走到一麵殘牆前,用紅漆在上麵寫下了“火角”二字,並在旁邊附上了一個二維碼鏈接。
這個二維碼鏈接到一個匿名投稿平台,任何人都可以把自己經曆的故事發布到上麵。
“希望這些故事,能夠被更多的人看到……”
寫完,李哲又從包裡拿出一本厚厚的冊子,悄悄地塞進了市委組織部的內部培訓資料裡。
這本冊子是他改編的《基層共情工作指南》,裡麵詳細地介紹了“火角”的操作方法和理念。
“希望能幫到那些基層工作者吧……”
三個月後,李哲被調往省廳培訓。
半年後,省內八個縣市自發設立了類似“火角”的項目,統稱為“李哲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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