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五十九分,葉雨馨抬頭望向星辰國際公寓頂層天台,那裡,正閃爍著一根猩紅的煙頭……
“嗬,終於要來了麼……”淩晨四點,夜風呼嘯,葉雨馨的身影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直插星辰國際公寓頂層天台。
她從貼身的口袋裡摸出最後一根火柴,指尖摩挲著粗糙的柴皮,卻沒有點燃。
這根火柴,承載的不僅僅是複仇的火焰,還有著無數人的希望。
她緩緩地將它放進一隻空木盒,木質的紋理在指尖留下歲月的痕跡。
盒麵上,用小刀刻著“火憶堂”三個字,那是他們共同的信仰,是抗爭的火種。
葉雨馨深深吸了一口氣,按下手中的遙控器。
刹那間,城市仿佛被喚醒。
五百台隱藏在暗處的微型投影儀同時啟動,放棄了冰冷的證據,轉而投射出一張張鮮活的麵孔:賣豆腐的老周,臉上總掛著憨厚的笑容;寫日記的輟學少年,眼眸裡閃爍著對未來的憧憬;遞藥瓶的母親,手心傳遞著無私的愛……他們對著鏡頭,用最樸實的語言,訴說著自己的名字和故事。
葉雨馨站在天台邊緣,眺望著遠方,徐墨辰所在的寫字樓,那裡,依舊亮著一盞孤燈。
她知道,他在看,他看到了嗎?
這不僅僅是複仇,這是人民的聲音!
她輕輕合上盒蓋,將木盒推向天台邊緣。
在木盒墜落的瞬間,整座城市仿佛發出了一聲低沉的怒吼,那是壓抑已久的情感的釋放,是積蓄已久的怒火的爆發!
而在某個地鐵站出口,一名穿著校服的女孩,撿起一張從空中飄落的傳單。
傳單上,印著一根未燃的火柴,下麵用醒目的字體寫著:“你也是火種。”她緊緊攥住那張傳單,眼神中燃起一絲從未有過的光芒。
“回家了,小雅。”
徐墨辰在書房裡枯坐了一整夜。
窗外,天光漸漸放亮,將房間裡堆積如山的檔案文件,映照得更加刺眼。
他已經將那些塵封的秘密,仔仔細細地翻閱了不下十遍。
每一頁泛黃的紙張,都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在他的心上。
他感到胃裡一陣陣的痙攣,想要嘔吐,卻什麼也吐不出來。
徐墨辰緩緩起身,走到書桌前,從抽屜裡摸出一個老舊的相框。
相框裡的照片,已經有些泛黃,那是他和葉雨馨少年時的合影。
照片上的葉雨馨,笑靨如花,眼神裡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而他,則像個愣頭青一樣,傻傻地站在她身邊,臉上帶著一絲羞澀。
徐墨辰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照片上葉雨馨的臉龐,仿佛想要將她從記憶深處喚醒。
照片玻璃框的背麵,刻著一行用稚嫩筆跡寫下的小字:“你說火會燒錯人,我說不會。”
這行字,是當年他和葉雨馨爭吵時,她一字一句刻下的。
徐墨辰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那行字,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般,一動不動。
他的腦海中,不斷地回響著葉雨馨的聲音,她的笑容,她的眼淚,她的憤怒……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房間裡一片寂靜,隻有牆上的掛鐘,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
終於,徐墨辰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猛地站起身來。
他走到房間角落的保險櫃前,熟練地輸入密碼,打開了櫃門。
從裡麵取出一個精致的紅木印章。
那是他徐家繼承人的象征,代表著至高無上的權力和財富。
徐墨辰拿著印章,走到書桌前,拿起一份早已擬好的文件。
那是一份董事會辭呈,他將印章重重地蓋在辭呈的落款處,仿佛要將自己所有的罪孽,都隨著這個動作,一並埋葬。
淩晨四點,市中心的街道上空無一人,隻有偶爾呼嘯而過的車輛,打破著清晨的寧靜。
徐墨辰獨自一人,駕駛著一輛黑色的轎車,在空曠的道路上飛馳。
他沒有去徐氏集團,也沒有去任何一個他常去的地方。
他的目的地,是位於城市邊緣的一個老舊菜市場。
此時,天色尚未完全放亮,菜市場裡隻有零星的幾個攤販,正在忙碌地整理著自己的貨物。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泥土氣息,以及各種蔬菜水果的混合味道。
徐墨辰將車停在菜市場外,獨自一人走了進去。
他漫無目的地在菜市場裡走著,目光掃視著每一個攤位,仿佛在尋找著什麼。
最終,他的腳步停在了一個已經廢棄的肉攤前。
肉攤的黑板上,用粉筆寫著攤主的名字:“王建軍”。
此時,黑板上的名字,已經被清晨的露水打濕,變得有些模糊不清。
徐墨辰緩緩地蹲下身子,伸出手指,輕輕地描摹著“王建軍”這三個字。
他的指尖,感受著粉筆灰的粗糙質感,仿佛在確認著某種沉重的重量。
王建軍,是當年“灰燼計劃”的受害者之一,一個普普通通的菜農,因為莫須有的罪名,被剝奪了土地和家園,最終含恨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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