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秋熟練地避開了監控攝像頭,穿過一條條陰暗的走廊,最終來到一個通風管道前。
她從懷中掏出一把特製的工具,打開了通風管道的蓋子,從裡麵取出一個老舊的硬盤。
這是她藏在這裡的備份硬盤,裡麵記錄著徐氏集團更多的罪證。
林晚秋正準備離開,突然發現地庫的門口,已經被人團團圍住。
那些人,都是趙文山的心腹。
他們顯然是早就預料到了林晚秋的行動,在這裡設下了埋伏。
林晚秋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慌亂。
她不動聲色地收起硬盤,撥通了物業的電話,謊報地下室燃氣泄漏。
隨後,她躲進了洗衣間的排風井裡。
二十分鐘後,消防車的鳴笛聲,響徹了整個徐宅。
人群一片混亂,林晚秋趁機將硬盤塞進一個送餐員的保溫箱裡,並在上麵寫下了“k207次列車7號車廂”的字樣。
孫秀蘭,是她在葉家時的戰友,也是她最信任的人。
林晚秋走出徐宅的大門,回頭望了一眼那塊高高懸掛的徐家牌匾,輕聲道:“你們埋了三十年的火,終究燒到了根。”
韓越放下電話,走到葉雨馨麵前:“林晚秋的消息,她已經安全撤離,備份硬盤也已經送出。”
葉雨馨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徐墨辰那邊……”韓越欲言又止。
“不用管他。”葉雨馨的聲音依舊冰冷。
她走到窗前,望著遠方,那裡,是星辰國際的方向。
“火熄之前,誰也不能走。”
徐墨辰等不到葉雨馨的回複。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拿起車鑰匙,獨自駕車駛向星辰國際工地。
那裡,是他和葉雨馨故事開始的地方,也是一切罪惡的源頭。
他想,或許在那裡,他能找到答案,或許在那裡,他能贖清自己的罪孽。
徐墨辰狠狠地踩下油門,黑色轎車如離弦之箭般衝向星辰國際工地。
他等不到葉雨馨的回應,心中的焦躁如同野火般蔓延。
還未靠近,警戒線外已是白茫茫一片——那是市民自發獻上的鮮花,仿佛一條通往祭壇的小徑。
他棄車步行,踏入這片曾經喧囂如今死寂的深坑。
腳下,是混雜著焦木和雨水的泥濘,每一步都像踩在曆史的傷口上。
突然,他的目光被一塊碎石吸引。
在那之下,半截燒焦的炭筆靜靜地躺著——正是三年前,葉雨馨留在桂花樹下的那一款。
他顫抖著拾起,指尖傳來粗礪的觸感,仿佛還能感受到她殘留的溫度。
他緊緊握住炭筆,抬頭望向天際。
晨曦撕破夜幕,一縷光芒灑落在他臉上。
他喃喃自語,聲音低沉而堅定:“你要我記住的,從來不是你怎麼走的,而是你怎麼沒被燒死。”
就在此刻,遠處寫字樓的巨幅廣告屏突然黑屏,整個城市仿佛都屏住了呼吸。
隨即,屏幕上浮現出一行刺眼的白字:
“徐墨辰,你也在名單上。”
他瞳孔驟縮,一種被獵捕的危機感瞬間湧上心頭。
但他沒有退後,反而俯身將炭筆深深插進泥土,像立起一座無言的碑。
他知道,遊戲開始了。
他聽到耳邊傳來一陣低沉的嗡鳴,抬頭望去,發現所有無人機都已經調轉了方向,黑洞洞的鏡頭全部對準了自己。
他緩緩抬起頭,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無聲地說:來啊,看看是誰先死。
徐墨辰站在廢墟之上,如芒在背。
四麵八方的無人機嗡鳴著,鏡頭閃爍著紅光,仿佛無數雙眼睛緊緊盯著他,隨時準備將他吞噬。
他沒有畏懼,反而抬起頭,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
遠處的監控室內,葉雨馨透過屏幕,將這一切儘收眼底。
她的目光落在徐墨辰腳邊的炭筆上,那是他們過往糾纏的象征,也是他內心掙紮的證明。
“他要是不來,火就該滅了;他來了,火就不需要我了。”她喃喃自語,聲音輕得像歎息。
她伸出手指,在控製麵板上飛快地操作著,關閉了所有遠程監控設備。
屏幕瞬間暗了下來,仿佛切斷了她與這個世界的聯係。
她開始銷毀隨身裝備,一把鋒利的匕首被丟進粉碎機,瞬間化為碎片。
對講機被砸得粉碎,零件散落一地。
最後,她拿起一張邊境通行證和一枚空彈殼,那是她父親最後使用的子彈底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