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住在一幢單薄的平房裡,見到劉長貴時,眼中的淚水早已乾涸。
她從一個破舊的鐵皮餅乾盒中拿出一張泛黃的照片,遞給了劉長貴。
“這是他生前最珍愛的東西。”老婦人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照片上,四名年輕消防員站在火場外合影,其中一人臂章上寫著“徐氏義務救援隊”——正是少年時期的徐墨辰與趙文山。
而站在最邊上的孩子,眉眼竟與如今的黑衣保鏢驚人相似。
劉長貴的心中一震,他意識到這些人在那場大火中扮演了非同尋常的角色。
而在老城區的拆遷廢墟中,孫秀蘭正忙碌著清理瓦礫。
她是一名火車站的清潔工,但在閒暇時,她總是喜歡在舊城區尋找那些被時光遺忘的痕跡。
今天,她從一堆瓦礫中挖出了一塊扭曲的金屬牌,依稀可見“葉記糧油”字樣。
“這不就是當年葉家鋪子的招牌殘片嗎?”孫秀蘭心中一動,她仔細擦拭著這塊殘片,突然發現背麵用炭筆寫著一行小字:“丫頭,火柴給你藏床底第三塊鬆板下。娘沒跑,娘點了燈。”
孫秀蘭的心跳加速,她立即將這一發現告訴了周正。
周正迅速比對了筆跡數據庫,確認這與葉母親筆信完全一致。
消息通過《風捎來的信》傳開,無數老人紛紛回憶起那個雨夜,曾看見“穿藍布裙的女人往井裡倒煤油。”
這些細節逐漸拚湊成一個令人震驚的真相:那場大火並非意外,而是葉母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主動引燃的。
她的目的是摧毀徐老太爺藏匿的“人口交易原始賬本”,而這背後隱藏著更大的陰謀。
就在真相逐漸浮出水麵時,徐墨辰被轉移途中,車輛突然遭遇阿福團隊製造的交通事故攔截。
車輛翻滾,碎片四濺,現場一片混亂。
徐墨辰趁機奪過一把槍,但他的眼中沒有殺意,隻有堅定的決絕。
他對著天際連開三槍,這是葉雨馨教他的緊急集結信號。
三十公裡外,韓越啟動預設的貨輪,鳴笛聲在夜空中回蕩,聲波共振觸發了全城老舊廣播係統的短暫激活。
街頭的喇叭齊聲播放起一段雜音中的女聲哼唱,那是葉母生前最愛的民謠。
追擊者一時遲疑,這突如其來的音樂讓他們愣住了。
黑衣保鏢舉槍瞄準徐墨辰的胸口,但他卻在扣動扳機的瞬間,手腕微微偏移。
子彈擦肩而過,徐墨辰感到一陣涼風拂過臉頰,他迅速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黑衣保鏢摘下手套,露出手背上的那道疤痕,與徐墨辰童年時的燙傷位置驚人相似。
他的四周的黑暗中,隻留下一句低沉的獨白:“也許,有些事情,不隻是真相那麼簡單。”鐘樓之上,徐墨辰如困獸般喘息。
葉母日記最後一頁的字跡,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地印在他的心頭。
他顫抖著翻開那本承載著血與火的日記,那句“對不起”,如同魔咒般在他腦海中回蕩。
兒時被塵封的記憶閘門,驟然開啟。
跪在床前哭泣的女人,趙文山冰冷的麵孔,那句“替死”……一切都像碎片一樣湧來,拚湊出一個他不敢相信的真相。
他猛地抓起手機,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顫抖著撥通阿福的電話。
“查我出生證明原件!”他的聲音嘶啞,帶著一種近乎絕望的渴望,“我要知道…我到底是誰生的!”
掛斷電話,徐墨辰踉蹌地走到窗邊,清晨的霧氣如同無情的麵紗,遮蔽了遠方的燈火。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仿佛自己一直活在一個巨大的謊言之中。
而就在他看不見的海岸線儘頭,一個身披灰鬥篷的孤獨身影正蹲在礁石之上。
海風獵獵作響,吹動著他破舊的鬥篷,他手中握著一根鏽跡斑斑的鐵簽,一下又一下,在濕潤的沙地上,反複描畫著同一個名字——徐墨辰。
海浪無情地衝刷著沙灘,試圖抹去這幾個字跡,卻無法阻止他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這個動作,仿佛那名字是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晨霧未散,徐墨辰從鐘樓潛行至城南廢棄聯絡站。
他穿過迷蒙的霧氣,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驚動潛在的敵人。
聯絡站的門早已破敗不堪,阿福在這兒守候多時了,神色凝重。
桌上攤開三份偽造檔案——出生證明、醫院接生記錄、民政局登記底冊,全都被精心修複過,顯示“徐墨辰,母:徐沈氏”。
“你查過了?”徐墨辰的聲音有些沙啞,但眼神堅定。
阿福點點頭,輕聲說道:“這幾份檔案看起來毫無破綻,但周正發現了問題。”
徐墨辰眉頭緊鎖,坐到桌前,逐字逐句地查看。
周正通過比對當年產科值班表與藥品出入庫清單,發現真正產婦曾使用過破傷風抗毒素,而檔案中藥品流向卻指向一名叫“蘇玉蘭”的清潔工。
此人三天後莫名離職,戶籍隨之注銷。
“你不是被抱錯的孩子……你是被換走的。”阿福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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