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跳一下子漏了一拍,指尖都有些發顫,趕緊把那張sd卡小心翼翼地塞進讀卡器裡。
數據載入的一瞬間,車廂內狹小的屏幕上,一行行加密的日誌像瀑布一樣跳了出來,密密麻麻的,看得人眼花繚亂。
沈知遙呼吸一滯,瞳孔猛地收縮——“項目代號‘回聲蛹’,實驗體x07具備跨頻段聽覺共振能力……建議移交‘鐘樓’。”
“回聲蛹?!”她倒吸一口冷氣,胃裡翻湧得更厲害了,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狗屁醫療檔案!
這他媽是人體改造指令單!
“x07……跨頻段聽覺共振能力……”這些冰冷的詞彙像毒蛇一樣纏繞著她的神經,讓她全身都泛起了雞皮疙瘩。
林小滿,那個被冠以“精神病患”之名的孩子,竟然是這個什麼“回聲蛹”計劃的實驗體?
而那個所謂的“鐘樓”,又會是怎樣一個地獄般的存在?
她手中的磁帶,此刻變得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燙得她心口劇痛。
她隻覺得眼前一陣發黑,耳邊嗡嗡作響,一切都超出了她的認知範疇。
城東那棟破舊老樓的天台,冷風呼嘯著,像要將一切聲音都卷走。
徐墨辰站在黎明前的風口,目送著最後一段廣播尾音被逐漸升騰的晨光吞噬。
他緩緩摘下耳機,耳膜裡還殘留著那些名字的餘響,一種混雜著悲壯與勝利的複雜情緒,在他胸腔裡激蕩。
城市的喧囂此刻對他而言,都化作了最美妙的交響樂,慶祝著他這次階段性的勝利——至少,那些被沉默的名字,終於在城市上空再次回響了。
然而,還沒等他心中的這股激蕩徹底平複,陳默的聲音就通過加密頻道接入,像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他腦海裡那點兒微弱的欣慰:“徐哥,信號鏈運行正常,但是……有三十七個節點出現異常斷連,全部集中在市政府周邊。”
徐墨辰的心猛地一沉,臉上的表情也瞬間變得凝重。
他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調出熱力圖,屏幕上,那些原本應該亮起的信號點,此刻卻像被挖掉的眼睛,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空洞。
更要命的是,這些異常斷連的區域,竟然恰好構成了一個封閉的多邊形,就像一道無形的牆,將市政府核心區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
他猛地想起母親日記裡畫過的,那個有些潦草卻又分外清晰的“靜音結界”示意圖——一模一樣!
“該死的……他們反應真快!”他低咒一聲,指尖用力地捏緊了手中的鋼筆。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一陣震動,屏幕上彈出來一條匿名的彩信。
他點開,瞳孔驟然緊縮——那是一張照片,赫然是殯儀館值班室裡,爐火旁的那張偽造的母親的“死亡證明”!
照片上,那張泛黃的紙張上,母親的姓名被人用鮮豔的紅筆惡狠狠地圈住,旁邊還用粗體字寫著一行字,每一個字都像釘子一樣鑿進他的心裡:“活人不配寫進生死簿。”
“混蛋!”徐墨辰的指關節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
這赤裸裸的挑釁,這毫不掩飾的嘲諷,讓他胸腔裡剛剛壓下去的怒火,再次像火山一樣噴發出來。
他盯著那張照片,心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幾乎是立刻撥通了劉建國辦公室的電話,可電話那頭,隻有冰冷的忙音,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沒人接聽。
他眉頭緊鎖,不死心地又轉撥了市政總機。
接線員甜美的聲音傳來:“您好,這裡是市政服務熱線,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您?”
“我、我需要查詢一下……預住院登記流程。”他隨便找了個借口,聲音儘量保持鎮定,可內心卻緊張到了極點。
電話那頭的接線員明顯遲疑了一下,語氣裡帶著點兒困惑,也帶著點兒不確定:“您、您是說‘預住院登記流程’嗎?這製度……好像二十年前就廢止了啊。”
“廢止了……”徐墨辰喃喃自語,心頭猛地一震。
二十年前?
那不正是母親被“預住院”的那個時間點嗎?
一個已經被廢止了二十年的製度,竟然還在他母親的“預住院”證明上赫然寫著?
這根本不是什麼簡單的醫療失誤,這背後藏著的是一個巨大的,深不見底的謊言!
他的雙眼瞬間銳利起來,像兩把出鞘的利刃,盯著那張被紅筆圈住的“死亡證明”照片,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讓他感到渾身發涼。
安全屋裡,空氣中彌漫著葉雨馨身上淡淡的硝煙味,那是她剛從市立三院帶回x07號孩子資料時沾染的。
她坐在電腦前,雙眼死死地盯著屏幕,將x07的資料與自己童年影像逐幀比對,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生怕錯過任何蛛絲馬跡。
手指在觸摸板上小心翼翼地滑動著,心跳聲在寂靜的房間裡被無限放大,像一麵戰鼓在胸腔裡咚咚作響。
當她將一張x07號孩子的耳後特寫放大到極致時,指尖猛地一顫,幾乎要將觸摸板戳穿——那顆小小的、不規則的褐色胎記,赫然與她自己童年照片中耳後位置的胎記,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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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葉雨馨的呼吸瞬間變得急促,那種從心底裡湧出來的冰冷,讓她全身的血液都像是被凍結了。
x07,就是她自己!
這個結論,像一道晴天霹靂,將她所有的思緒都炸得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