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什麼?”
盛元帝麵露疑惑。
蒙摯看著親生兒子焦急的手語,嗓音不由得微顫:“一切皆因我而起,罰我,不要懲罰將軍”
“違反軍律,兩個人都該罰”
“唉,方才看的很儘興,可惜了”
左右傳出陣陣惋惜的聲音,可太子一開口,眾人便默契地安靜了下來。
“柏將軍,孤有一事不解,你為何讓他參與比武?”
墨玖安餘光往太子的方向淡淡一瞥,半垂著眼眸,藏住了眸裡那縷得誌的光。
柏屠聞言微怔,支吾著沒有開口。
“你既有私心,又為何讓他出頭?若孤沒猜錯的話,你故意讓他參與比武,嶄露頭角,讓我們看到這個習武天才,為他爭取一絲希望對嗎?因為,就算他被你破格收錄,殘疾之身,這輩子也隻能當一個小兵”
柏屠雙唇緊抿,一副視死如歸地模樣沉重叩頭,算是回答了太子的問題。
他確實是這麼做的。
“柏屠,你好大的膽子!”
太子趁機拍案怒斥:“竟敢算計到父皇頭上來!”
見柏屠沒有反駁,刑部尚書左青玄也出列,站在柏屠旁邊躬身作揖。
“陛下,柏將軍知法犯法,又公然無視皇威,此舉不罰難以服眾”
他居高臨下地瞥了眼惶惶不安的少年,“蒙梓嶽隱瞞身疾混入軍營,犯了欺君之罪”
刑部尚書都開頭了,那些個官員便有了底氣,爭先恐後地討伐柏屠和蒙梓嶽,隻為博得太子殿下一悅。
墨玖安默默地聽著,不疾不徐地斂起廣袖給自己添了杯酒,可不著急喝,玉白手指輕輕拂過杯口。
她麵上依舊淡漠,幽深的眸色波瀾不驚,探不出絲毫漣漪。
片晌後她才舉杯輕抿,左手廣袖擋嘴的同時,墨玖安似有所感,下意識地轉眸望去,視線觸及兵部侍郎烏靖蕭。
方才就覺得有雙眼睛緊緊盯著自己,原來是他。
僅那一眼,墨玖安便快速垂下眼睫,略過了烏靖蕭探究的目光,全當沒看見。
可下一瞬,耳畔傳來熟悉的聲音。
“各位言重了,柏將軍知法犯法,犯的也是軍法,該有軍正說了算,至於蒙梓嶽,此子年少,更何況士兵要絕對服從軍令,說他欺君就牽強了”
他的聲音如春風拂麵,清爽中帶著暖心的舒適,又如清澈的溪水,洗儘一切塵埃。
一身緋紅官袍穿在他身上顯得他沉穩而凜冽,周身散發著出身名門的華貴之氣,又不乏練武之人該有的孤傲氣勢。
烏靖蕭是五姓之一的蘭陵烏氏嫡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