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歎了口氣,似是妥協道:“算了,我還是去找冷徑微推牌九吧”
容北書瞬間捕捉到了重點,笑容擴大了些,意有所指地問:“戶部尚書家的千金?”
容長洲當然能看出來弟弟在想什麼,“不是你想的那樣,她”
提到冷徑微,容長洲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
容長洲皺眉思考了幾息,實在想不出恰當的形容詞,隻好溜之大吉。
“算了,不說她,我先走了!”
容長洲逃出屋,可剛走沒幾步就看見了一車接著一車的白布,白布底下是他們從青河運回來的屍體,燒焦了的手和腳都露在外麵,隨著馬車輕輕晃動。
容長洲能通過體型和手腳的大小辨彆出其中不少是孩童的屍體。
他頓在原地,怔怔地望著一車又一車經過他身前,久久都沒能動彈。
容北書了解容長洲,看著容長洲一動不動地背影,容北書眉心緊了一寸。
容北書默默走上前,沉重道:“兄長還記得水雲間賬本的事嗎?水雲間畫舫的賬本在我這裡,其中記錄了大量官員貪汙受賄的金銀流向,還涉嫌結黨營私,逼良為娼,畫舫背後的東家便把船上的藝妓和小廝都滅口了,我們發現的總共有一百三十具屍體,其中有四十五個孩童”
聽到驚人的數字,容長洲身軀猛地一震,緩緩轉頭看向容北書,眼中滿是驚愕之色。
漸漸地,容長洲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得陰沉,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仿佛在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緊握成拳都因為太過用力而發白。
從這雙眼睛裡,容北書看到了久違的憤怒。
即便容長洲總喜歡和皇帝鬥嘴,總喜歡把百官罵的灰頭土臉的,可他很少像此刻這般,眼神裡染上肅殺之氣。
容北書很清楚自己兄長的底線在哪兒。
是一百三十條人命。
是無辜的人,是弱者,是那群權貴眼裡的螻蟻。
容長洲艱難地閉上了眼,順了順氣,可怎麼也無法平複胸口那股熊熊燃燒的怒火。
賬本已經在弟弟這裡,說明當初攔馬車鳴冤的女子背後之人已經出現了。
“許夢背後的人出現了”
容長洲的聲音出奇的啞。
容北書點了點頭,“嗯”
“是誰?”
容北書暗示道:“兄長聽說了嗎?陛下昨晚在逍遙賭坊輸了錢,後又去了燕春樓,撞見了一眾文官”
容長洲瞬間明白了過來。
他眉頭緊鎖,沉默了片刻後緩緩睜開雙眼,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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