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北書進來時,給他開門的沐辭嚇了一大跳。
他繞過滿臉震驚的沐辭,徑直走向屋裡的墨玖安。
墨玖安剛收拾好證物,轉身一看,也不由得怔了一瞬,隨即快步奔向容北書。
“怎麼搞的?和誰打架了?”
墨玖安眼中滿是擔憂,邊說邊檢查他的傷口。
容北書嘴角和顴骨都青了一塊,右手關節也被鮮血浸染,肉眼已經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血還是彆人的。
墨玖安伸手就要去夠他的手,卻被他輕輕躲開,“臟…彆碰”
他漆黑的眸裡浮上一層鬱色,微低著頭,聲音都變得些許軟糯:“我想先洗個手”
墨玖安看了眼沐辭,沐辭會意,立馬跑出去準備兩盆乾淨的水。
墨玖安則抓住容北書手腕,一路把他拉到沃盥盆前。
容北書安靜地洗著手,墨玖安卻滿心焦灼,又上下檢查了他好幾遍,“還有哪兒傷了沒有?”
容北書乖乖搖了搖頭。
等他用完三盆水洗乾淨手上的血跡,墨玖安拿起一旁的絲帛,小心翼翼地給他擦手。
墨玖安發現,他手關節都擦破了皮,邊緣紅了一圈,很明顯是反複擊打硬物所導致的,從容北書臉上的痕跡看,很明顯就是和彆人拳拳到肉地打了一架。
以他的武功,根本不需要用如此原始的方法。
所以,到底是憤怒到何種地步,他才會選擇肉搏,甚至把自己都傷到。
“你到底和誰打架了?竟還把自己搞傷了,告訴我,我去收拾他”
墨玖安皺著眉頭喋喋不休,容北書隻是垂著眼眸保持沉默。
墨玖安看他一時半會兒也不想說,便隻好吩咐沐辭:“沐辭,快去拿藥”
“不用”,容北書從身上拿出了一個青玉瓶,遞向墨玖安:“我這裡有藥”
墨玖安憂極生怒,沒好氣地歎了口氣,“你們先退下吧”
她把他拉到美人榻上坐著,“嘭”的一聲關上窗戶,然後邊抹藥膏邊質問容北書:“你是不打算和我說了嗎?誰敢傷你啊?”
“對方傷的更重”,容北書說著,乖乖伸出臉龐,供墨玖安塗藥。
墨玖安動作一頓,瞪了他一眼,“那我是不是該誇你啊?”
容北書心虛地撇開視線,嘀咕了一句:“也不是不行……嘶,疼…”
看到他委屈巴巴的眼神,墨玖安瞬間慌了,都忘記自己正生著氣。
“我輕點,我輕點”
她輕輕吹了吹他傷口,動作放柔了很多。
她的注意力全放在容北書的傷口上,全然沒發覺容北書眼底那抹得逞的笑意,近在咫尺間,他的視線從她眉眼緩緩往下,最終定格在那雙微啟的紅唇上。
“是不是容長洲?除了他我還想不到彆人”
“不是兄長”
“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