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夜晚,微風拂麵,星星點點,灑滿蒼穹。
自二人上一次見麵到現在已過三日,容北書的眼睛也已恢複。
他希望複明後見到的第一個人是墨玖安,可自從上次之後,容北書明顯感覺她在有意躲著他。
容北書本想親自去找她問個清楚,可在此之前,她派悅焉送來了一個名單,容北書不得不先聽令行事。
墨玖安給他安排的任務很簡單,就是在何燁下台之前,收服名單裡的將領,手段不限。
墨玖安不再限製他控製人的手段,任他發揮,這是對他的信任,更是昭示著她心態的轉變。
容北書也能意識到了這一點。
無論墨玖安選擇什麼樣的路,無論她選擇什麼方式達成目的,容北書都會支持她,輔佐她。
容北書花了一天時間布局,用各種理由,或是邀請,或是威逼,把他們都聚集到了城外大宅。
這裡是辟鸞閣的另一個隱秘據點,由於建在山間野林裡,可以很好地借用地理優勢甩掉尾巴。
名單裡的人先後抵達指定地點之後,便會被蒙住眼睛,被子時帶領著走向真正的會麵地點。
容北書已等候多時。
陸川幫容北書整理儀容,不解道:“閣主的眼睛早就恢複了,為何還要蒙著眼?”
容北書隻是淡淡一笑,沒有隱瞞:“我希望我見到的第一個人是她”
陸川看著被愛情“蒙蔽”雙眼的容北書,嘴角抽了抽。
若半年前有人告訴陸川,那個桀驁不馴,傲視輕物的辟鸞閣閣主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他打死也不信。
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陸川暗自點頭,對這句俗語給予了肯定。
陸川這點情緒變化如何能瞞得過五感敏銳的容北書。
容北書問怎麼了,陸川就誇張地揉了揉後槽牙,拉長了尾音調侃道:“齁,牙~”
好小子,膽兒肥了。
容北書精準拿起桌上的鎮尺,剛要扔向陸川,門外便傳來寒舟的稟報聲:“閣主,人到齊了”
正事要緊,陸川算是“撿回了一條命”,偷偷鬆了口氣。
容北書抵達正殿之時,原本就安靜的氛圍霎時間又降到了冰點,有幾人唰地站起身,不敢置信地瞅著容北書。
他們所有人都沒想到,把他們召集到這個深山野林裡的那個神秘人,會是玖安公主的相好,大理寺少卿容北書。
容北書看不見眾人的表情,卻能感受到他們的呼吸,心跳,以及殿內流竄著的,似有似無地涼意。
容北書在正北高位落座,剛坐下不到一息,就有人跳起來嚷嚷:“容北書!你個卑鄙小人!”
說話者名叫葛越,是東宮黨,他手底下足足兩萬五千兵,是十萬守城軍四個軍將其中之一。
墨玖安嘗試過拉攏他,利誘行不通,便隻能由容北書出馬,給他來硬的。
麵對葛越怒罵,容北書不僅沒動怒,反而微微一笑,平靜且溫和:“葛將軍謬讚,請坐吧”
“你!”
葛越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氣的耳邊嗡嗡作響。
正當葛越忙著消化情緒,葛越對麵傳來冰冷的質問聲:“容北書,你把我們逼到這兒來,想做什麼?”
他的語氣不急不慢,儘顯冷靜和無形的威嚴,此人名喚趙戈,是何燁的人。
容北書攬袖舉杯,輕抿一口美酒,悠悠道:“容某想做什麼,各位難道猜不出?”
趙戈冷笑一聲,輕蔑地撇開視線,“癡心妄想!”
趙戈的話引起了殿內其餘十一人的讚同,他們或是點頭,或是冷哼一聲彆過頭去,總之,他們眉宇間都是對容北書的不屑。
容北書卻看起來欣然自得,並沒有把他們對他的鄙夷放在心上。
他嘴角帶笑,閒閒地問:“各位這是鐵定不會歸順了?”
“哼,區區公主,妄圖插手朝政,還敢與太子爭!”,葛越渾厚的嗓音不掩怒火,微昂著頭厲聲開口:“我堂堂七尺男兒,怎能屈身於女流之輩!”
葛越的話頓時引起此起彼伏的附和聲,甚至有人開始拿墨玖安女子的身份貶低她,順便含沙射影,也將容北書說的不堪入目。
“砰!”
一聲拍案的悶響穿透眾人的耳朵,殿內瞬間陷入了死寂,所有人齊目看向正北高位,隻見容北書麵色陰沉,眉宇間透著瘮人的冷冽。
“是女子又如何!?”容北書厲喝出聲。
他本不在意他們怎麼說他,可他無法忍受他們侮辱墨玖安,眼下,原本泰然自若的他也不由得被情緒左右。
“她比誰都有資格坐上那個位置,若論胸襟,你們比不過她,若論才智,太子和三皇子不及她萬一,若隻因她是女子便心存輕蔑之意,那容某也不用再與你們浪費口舌,乾脆送你們上路好了!”
“小兒狂妄!”,葛越拍案而起,指著容北書鼻子罵:“老子跟著陛下走南闖北時,你還不知道在哪個娘們兒肚子裡呢!還敢這麼和我說話!若我在一個時辰之內不回去,我的屬下會立即通稟陛下,在座的各位手下的兵加起來也足以踏平這座山了!哼,是誰給你的底氣,敢把我們幾個召集過來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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