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黃色的燭光仍在躍動,明滅閃爍,將白色牆麵暈染成蜂蜜一樣的色澤。
空氣中依稀飄蕩著不知名的花香,似乎是餐廳特意準備的香薰味道,像把初冬鬆林剪碎融進暖霧裡,令人心曠神怡。
金發與粉發交織在一起,如糾纏的密網,或是稀世的錦緞,在溫馨的燭光中,流動著細雪般的光暈。
“不許走!還、還沒有完……”優美子已經醉的連話都說不清,可抓緊他腕部的纖手卻分明像是一把有力的台鉗,將他死死鎖在身邊。
“我、我也要!”向來膽小怕事,連說話都不敢大聲的小波奇,此刻也像變了個人一樣,與其說是“撲”進他懷裡,倒不如說是更蠻橫的“撞”。
白鯉低頭,看著宛如八爪魚般掛在他身上的粉發少女,那張在外人眼中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似乎出現了細微的裂痕。
不僅僅是因為小社恐的發育超乎常人,更是因為……眼下的場景,在他意料之外。
“波奇,你喝醉了。”他說。
“我才沒醉!”
捕捉到關鍵詞的金發少女氣哼哼的皺了皺小鼻子,像是很生氣似的,將軟糯的後藤同學擠到一邊,修長雙手攬住他的脖頸,然後“啊嗚”一口咬了上來。
分明是氣勢洶洶的動作,卻忽然變得軟綿綿。
尖尖的虎牙在與脖頸即將相觸的刹那,女孩轉咬為舐。
她的動作輕柔,像一隻小心翼翼舔著主人手背的布偶貓,在頸項留下濕潤的水痕。
“你也醉了,優美子。”
白鯉沒有抵抗,任她對自己做著癡女般的舉動,似是早已習慣這種事。
沒錯,習慣。
被強行擠出社長懷抱的後藤一裡,就這樣呆呆的看著這一幕。
這也是很正常的吧?
畢竟,三浦同學和社長,本就是情侶。
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他們會親吻,會擁抱,會互相念著彼此的名字,會在燭光與香薰的簇擁下達成最緊密的聯係。
可心中,還是生出了小小的酸澀與寂寥。
明明,是她先來的……
白鯉本以為優美子鬨一會兒,就會老老實實睡過去,畢竟她醉的真的很嚴重。
可金發少女卻不依不饒,抱著他的脖頸啃了一小會兒,便像條蛇一般滑溜了下去,似乎是厭倦了相同的地方,打算換個地方繼續。
“你到底要做什麼?”
眼看一場少兒不宜的限製級畫麵就要在小社恐麵前展開,白鯉不得不伸手阻止她的動作。
“……唔?”
優美子歪了歪頭,那雙水霧般的眸子尚未恢複清明,看起來有些懵懂,但她很快就不滿的癟了癟嘴,有些委屈的說:
“我餓。”
酒精會模糊一個人的理智,也會勾起一個人的本性,讓他/她做出許多平日裡根本不敢做的事。
無論在哪個國家,街頭撒潑的醉鬼都無疑是最令人厭惡的生物之一。
好在三浦同學的酒品還不錯,即便喝醉了也不會鬨事,隻是隨本能行動。
飲水和進食,這是維持人體機能的基礎行為。
酒雖然是液體,卻並不能解渴,反而會刺激到神經係統,讓人口乾舌燥。
偏偏她剛才為了灌醉社長,喝了很多酒,連正經的晚餐都沒吃幾口,弄得現在又渴又餓。
——而很巧合的是。
在三浦同學的觀念中,這世上剛好有一種食物,能夠在饑渴的同時,兼具管飽的作用。
至於會不會害羞?
即便清醒時她也能坦然又直率的做出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更遑論是在喝醉後?
充足的酒精能夠為任何膽小的人提供名為【勇敢】的bUff,當然,稱之為【魯莽】也許更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