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健一看，撓了撓頭，咧嘴笑道：“哎，雖然外麵就是地獄，但總比不知道規則稀裡糊塗死掉強！”
說完，他也快步跳上了車，還對著後麵喊了一句，“穆魯、拉傑什，你們還愣著乾嘛？走啊！經曆了那麼多還不長記性嗎？跟著淩玨走準沒錯！”。
穆魯和拉傑什對視一眼，也點了點頭，跟著上了大巴。
他們心裡清楚，在這個被規則掌控的世界裡，規則信息就是命，如果自己沒法判斷，那就跟隨淩玨的判斷。
淩玨掃了一眼還在猶豫的幾個人，沒有再勸說，生死關頭，選擇隻能自己做。
他轉身走向駕駛位，剛插上鑰匙啟動大巴，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等等！等等我！”
是伊藤美霞，她踩著高跟鞋，跑得氣喘籲籲，在車門關閉的前一秒，終於撲了上來，扶著門框大口喘氣。
利亞姆斜睨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之前不是裝得挺從容嗎？怎麼現在跟趕投胎似的？”
伊藤美霞緩過一口氣，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我想走就走，你管得著嗎？”
高健看了一眼車外，問道：“你身邊不是還有兩名女玩家嗎？她們怎麼沒來？”
“她們隻想待在避難所裡，覺得這裡很安全。”
淩玨沒理會這幾人的拌嘴，現在時間緊急，他踩下油門，大巴進入了隧道，兩分鐘後，緩緩駛向了避難所的大門。
大巴駛出了避難所的大門後，便朝著漆黑的公路駛去。車燈照亮了前方的路，也照亮了路邊隨風搖曳的枯草。
夜色裡，淩玨開得很小心，可他卻有一種微妙的感覺，外麵似乎有無數雙眼睛在暗處盯著他們。
公路上寂靜無比，偶爾隻能聽到幾聲蟬鳴。
淩玨在李規言的導航下，沿著空蕩蕩的公路，向著一號市出發。
公路兩旁的景象越來越觸目驚心，幾輛被碾碎的汽車橫七豎八地躺在路邊，扭曲的金屬外殼上還殘留著暗紅色的血跡。
有的車窗玻璃碎成了蛛網狀，有的車門被硬生生扯了下來，顯然是遭到了探照頭的襲擊。
淩玨放慢車速，小心翼翼地避開路麵上的殘骸，眼角的餘光掃過那些血跡，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李所長，”淩玨忽然開口，聲音打破了車廂裡的沉默，“探照頭會不會看到車輛就攻擊？有可能直接誤傷了車裡的那些少年。”
李規言的身體猛地一僵，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凝重地點了點頭，聲音帶著幾分沙啞：“確實有這個可能性……之前也發生過怪物攻擊車輛，導致車裡頭即使沒滿二十歲的人也受傷的情況。”
“那這些怪物，會百分百遵守‘不傷害二十歲以下人群’的規則嗎？”淩玨追問，這個問題他憋了很久。
畢竟一個二十歲左右的人站在自己麵前，都很難去分辨這人是大於二十歲還是小於二十歲，這些怪物能分辨得出來嗎？
“會。”李規言幾乎沒有猶豫，語氣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這是‘神’定下的規則，就算是怪物，也必須遵守……”
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眼睛猛地瞪大，聲音陡然拔高：“停下！快停下！前麵那輛車，好像是我們派出去的！”
淩玨心裡一緊，立即輕踩刹車，大巴緩緩停下，車輪與地麵摩擦發出一陣輕微的“吱呀”聲。
李規言幾乎是立刻就抓起放在腳邊的手電筒，就要推開車門下車，淩玨連忙伸手攔住他：“等等！外麵還有探照頭！”
他抬手指了指遠處的平原，幾道慘白的光柱在黑暗中掃來掃去，正是探照頭的燈光，雖然距離很遠，但一旦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可此時的李規言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他的手緊緊攥著手電筒，聲音帶著幾分顫抖：“我下去看看，你們不用下來！要是探照頭衝過來，你們隻管開車跑！”
話音剛落，他就拉開了車門，急匆匆地跳了下去，手電筒的光柱在夜色中晃來晃去，朝著前方那輛車的方向跑去。
淩玨看著他的背影，皺了皺眉，也拿起一個手電筒，低頭對身下的花音和張亦禾說：“你們乖乖待在車裡，鎖好車門，我跟李所長去看看情況。”
兩個女孩乖巧應著，淩玨推開車門下車，晚風帶著一股涼意吹在臉上，他握緊手電筒，快步追上李規言。
兩人很快來到那輛車旁邊，淩玨用手電筒的光柱照向車身，這是一輛白色的越野車，正是之前派出去的其中一輛，可車窗內空蕩蕩的，顯然已經沒人了。
更奇怪的是，這輛車並沒有像路邊那些殘骸一樣被破壞，車身完好無損，連車窗玻璃都沒有裂痕，就像是有人特意把它安穩地停在這裡一樣。
李規言蹲下身，手電筒的光柱照在車牌上，當看清那串熟悉的數字時，他的牙齒狠狠咬了咬下唇，聲音帶著幾分絕望：
“沒錯……這就是我們派出去的車，是去規則中心的那輛！”
淩玨沒有說話，他蹲下身，手電筒的光柱掃過汽車的底部，地麵上沒有不明液體，沒有血跡，沒有遭到攻擊的痕跡。
他站起身，伸手拉開了車前蓋，指尖碰了碰裡麵的驅動電機，一股冰涼的觸感傳來，顯然已經冷卻很久了。
“現在外麵溫度大概二十度，”淩玨的聲音低沉，“驅動電機已經完全涼了，這輛車至少停在這裡一個小時了。”
“一個小時……”李規言拿出手機，屏幕的光映在他蒼白的臉上，“現在已經十一點二十了，也就是說，十點多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把車停在這裡了？”
“大概率是這樣。”淩玨點點頭，走到駕駛座的車窗邊，手電筒的光柱透過玻璃照進車內，駕駛座的安全帶竟然還扣著，卡扣緊緊地卡在一起，沒有絲毫鬆動的痕跡。
正常情況下，人下車前肯定會解開安全帶，怎麼會有人扣著安全帶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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