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啷!
茶盞落桌,滾燙的茶水潑了玄微長老一身。
但他卻渾然未覺。
劍尖當前,玄微長老麵色蒼白一片,嘴唇顫動,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雖遲但到,從腳底板躥到了他的天靈蓋,讓他渾身如墜冰窖。
開什麼玩笑……
一人,九劍,便斬開了太虛九衍大陣……
他想起身,劍身卻輕飄飄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鋒銳的劍意赫然壓住了他的身子。
“長老,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之前,可是不允許起來的。”
王守庸笑眯眯的。
玄微長老卻強行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小友,小友這九劍……驚才絕豔,乃是,乃是老夫此生所見,風采最盛之劍。”
“可你之前好像不是這麼說的。”
“……”玄微長老沉默了一瞬,隨後勉強道,“此前事端,皆是我太虛宗不對,望小友大人有大量,放我們太虛宗一馬。”
“太虛宗此前可有想過放無一道觀一馬?”王守庸反問道。
玄微長老再次沉默了,張了張嘴,很想撒謊,但被王守庸冰冷的眼神給逼了回去。
“……那依小友所言,如何才能放過太虛宗?”
王守庸笑了,另一隻手伸出了一根手指。
“其一,讓方才咒罵我的弟子,都站出來讓我瞧瞧。”
玄微長老聞言,立馬一個激靈,然後目光一掃,所有弟子麵色蒼白。
什麼所謂咒罵過他的弟子——這裡全都是!
王守庸明白了,於是猩然一笑。
劍身一抖,萬千如寒針一般的劍意,瞬間從他的劍尖上噴吐而出,竟然有如活物一般,瞬間便穿入了每一個弟子的氣海之中。
“啊啊啊啊啊!”
一連串的慘叫聲響起,王守庸滿意地停下了劍氣。
“放心,我實乃大度之人,這些人無非是往後但凡修行,都有如劍氣千刀萬剮,萬箭穿心而已。”
“一個小教訓,長老應當不會介意吧?”
玄微長老麵色漲紅——在萬界歸墟內的弟子們,無一不是宗內看好的有前途的弟子,如今慘遭毒手,他怎麼會不介意?!
就算他不介意,宗門能不介意嗎?
但他還是從牙縫裡蹦出了回答:“不,介,意。”
王守庸冷笑著,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那麼其二——既然此事是因靈脈而起,那長老想要道歉,用靈脈償還,也很正常吧。”
玄微長老的麵色霎時蒼白下來,脫口而出:“不可能!”
“是不可能用靈脈賠償,還是長老覺得我不可能用劍刺穿你的腦袋?”王守庸側首問道。
感受到了劍刃上鋒銳的劍意,玄微長老的麵色更加蒼白了。
“是我說錯,可能,可能的……”
此話一出,旁邊的其餘長老紛紛沉默地看向了玄微長老。
他們都知道,靈脈的歸屬哪裡是他們能夠決定的,唯有宗主方可決定。
如今玄微長老這麼做,回去恐怕……
其餘長老不敢想會有什麼嚴重的後果,但卻都默契地閉上了嘴巴。
又不是拿劍指著他們,何必站出來招惹這個凶神!
玄微長老膽戰心驚道:“那小友……想要什麼品級的靈脈?”
眾長老紛紛豎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