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風雨如晦,
亂墳崗內幽影搖曳不定仿佛地獄鬼魂。
李青穿著蓑衣,在木板標靶周圍仔細檢查每個環節。
按照預先安排,木製的假人在濕潤泥土插入三尺深處排布成圓形圖案。
記錄顯示隻要通過實驗對比數據便知成效幾何,故而這過程必須細致認真不容差池。
一切準備妥當韓勇點頭確認。“可以開始了吧?”李青詢問著手下的動作隨即命令帶人上來。
陳家仆役在麻包裡哭嚎懇求饒命,“老爺息怒”,卻遭到冷漠對待,並被告之直麵自己曾參與過的事件責任。“你家少主下令過一名孩童直至身亡。”
“人是我殺的嗎?那都是封氏過分所做!”
家仆供述詳細細節後再次被蒙住了嘴,綁上了新物件並點燃了引爆繩索。
火光閃逝片刻過後,聲震耳發聵,碎石四散。
英飛最早冒頭觀察現場情景。“入娘,居然連這種滋味都要嘗。”麵對殘骸餘留,心中滿是厭惡之情。
李青取出隨身攜帶的小冊,“不要囉嗦了,去看看效果怎樣?”
兩人立即行動開始核對結果。
三人分頭行動,詳細記錄下了某種新藥的效果範圍。
“這個居然還活著?”有人問。
英虎解開其中一個麻袋,仔細觀察了一下:“他口鼻出血,但還有微弱的呼吸。”
韓龍靠近查看,並動手探查一番:“眼神呆滯,意識模糊,恐怕是內臟受到了重創,存活率極低。”
李雲滿意地點了點頭,在羊皮紙上迅速寫下記錄。
“家主的新藥效果驚人,確實令人欣喜。”
接著,英虎解開了另一個離得最遠的麻袋,像一個冷漠的屠夫打量著裡麵的小胖子:“這個看上去沒有大礙。”
韓龍扯掉了塞在他嘴裡的破布,“問問不就清楚了。”然後對著小胖子說道。
“少將軍,你還好吧?”小胖子意識到不妙,高聲叫喊著:“放了我!我是朝廷的重要官員!你們膽敢動我,全家都會被殺的!”
李雲笑著回答:“聽你這聲音響亮,中氣足,應該沒有被波及到。”
韓龍捏住他的下巴檢查一圈,“耳朵在流血,可能是聽力受影響了。”
英虎冷冷地說:“少將軍,今天我們將以你的犧牲為名舉行儀式,也算了卻你的遺憾。”
李雲揮手指揮道:“繼續實驗,這次加大藥量。”
“勞煩少將軍再配合一下。”
三人調整了麻袋的位置,並合力扶起搖搖欲墜的人偶。一聲巨響傳來,緊接著,強烈的震感將周圍的墓碑掃落了一片土屑。
過了一會兒,李雲麵無表情地走出隱藏處,向試驗中心走去。“李長官,他好像已經不行了!”英虎發現麻袋外有一個身體癱倒在地,一腳踢過去時歎息不已。李雲顯得非常淡然,似乎這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留下隻是個禍害。”
“他的死反而替國家和百姓做了件好事。”
夜色深沉,亂葬崗籠罩在一片淒風冷雨之中。雷電交加,照亮了一地血腥與殘肢。空氣中充斥著難以忍受的腐臭味道,遠處野狼的嚎叫聲不斷,它們似乎等不及要享用這饕餮盛宴。李雲等人心情複雜地在這地獄般的環境中行進,完成了最後一次實驗數據的記錄,並仔細清理掉所有痕跡。
“時候差不多可以離開了。”英虎警惕地看著遠方村莊隱約閃爍的燈光,那些狗吠聲讓人感到焦慮不安。
“不用急。”李雲鄭重其事地拿出一幅繪有錘子齒輪圖樣的旗幟,插在一具旁邊的墳頭前。三人站好位置,齊聲拱手作揖宣讀誓言:
“上天有好生之德,下民自慎。我們為主君討逆平亂,鏟除奸邪,以安社稷。”
他們深知從今日開始,再沒有退路可走,即便此時投奔黑冰台告密也不會有好的結局——無論對錯都難逃一死。於是眾人更願堅定決心共同完成此事,並確保家人後代的安全。
第二天清早。扶蘇結束了朝會匆匆返回住所,陶淳為了贖罪而重新提起有關安息國的問題,儘管言辭懇切但在扶蘇眼裡卻不入耳。心中逐漸厭煩的他召集幾位重要大臣討論禮部官員任命調整事宜。這時,在宮殿彆院裡陪伴孫子嬉戲打鬨的妻子與姐妹也在關切關注他的舉動。
“詩曼在看什麼?”姐姐王菱開玩笑道。
“我…我想知道他在同皇兄說什麼。”嬴詩曼有些羞赧。
王芷茵則拍了拍手招呼小朋友前來。“姨媽對你好不好?”
她溫柔詢問後,把小侄兒抱了起來。孩子笑嘻嘻地朝著母親求援目光。
正當姐妹們打趣玩耍之時,一陣匆匆腳步經過廊下引起了眾人的注意。“趙大人?”他們疑惑著,猜想著可能發生什麼事情。
很快趙崇趕到,一臉緊張地進來彙報情況,看見正在與扶蘇談話的其他人卻突然啞口無言。
“出了什麼事?”扶蘇平靜問道。
趙崇努力恢複鎮定回答說起了突發狀況。
“那……那個……”
李明好不容易才理清思緒,低聲說:“城郊發現一處祭祀的痕跡。”
“凶手手段極為殘忍,連經驗豐富的驗屍官也震顫不已。”
驚訝道:“鹹陽難道出現了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