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眼神指引下,他的動作雖顯得有些遲緩。
“各位不必客氣。”接著解釋:“府裡經營著硝石、顏料等行業與實驗異曲同工。如果感激侯爺的恩情,就多出份力吧。”
說完後,他的目光凝重地看向鶴仙翁,暗示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好啊!”鶴仙翁笑著說,“能再次與鹿兄並肩工作真是榮幸。”
對方不同尋常的表現並未引起他的懷疑。
為侯爺效勞是應該的,若表現良好還能早日複職,沒有問題嘛!
“陳某心領眾位美意了。”客套了幾句後,讓鹿仙翁帶他們前往臨時居所。
一個時辰後。
山風凜冽,沙塵飛揚。
“鹿兄,你為何這般神神秘秘的,要帶我看什麼重要之事?是否侯爺有要務交代?”
“看罷便知。”鹿仙翁拿出了一個玻璃瓶和一些草紙,並按照先前的方法進行示範。
轟的一聲巨響震碎了一切疑慮,草紙化為了飛灰,而眼前的鶴仙翁目瞪口呆:“這種藥到底從何而來?它是什麼?”
“家主命我等建工坊大批生產此藥。事態機密,請做好隱居準備。”鹿仙翁同情地看著對方:“這……是哪兒來的?”
“雷火司的材料根本沒有遺失,一定是它!”鶴仙翁突然激動地說:“將其送到禦寒局,當著統領麵測試,一切立刻就能大白!”
鹿仙翁壓低聲音製止:“證據確鑿麼?然後呢?”
“我怎麼辦?”鹿仙翁反問,“侯爺怎麼辦?詩曼公主和皇家又怎麼辦?尤其是你自己怎麼辦?”
這些追問讓鶴仙翁愣住了。
思緒混亂的他在反複思考中麵色逐漸陰沉下來。
自跟隨侯爺以來,儘管他作惡多多仍安然無恙;公主更是無虞;至於皇家為保名聲……或許也不會揭露一切。
那麼……隻有你我陷入困境?
“鹿兄,莫不是這樣?”
“我們身份低下,誰來替你我求饒?”鹿仙翁從容收拾起物品回答道。
“早知如此……”鶴仙翁剛開口就被打斷:“愚兄沒提醒過你麼?現在袖子都快磨爛了,卻還不改笑容,怎能怪誰!”
麵對詰問,鶴仙翁一時語塞:“如今已到這地步,還是隨兄專心製藥為上策吧。‘福兮禍之所倚,禍兮福之所伏’。命運如此,不容違逆。”
鶴仙翁悔恨交加——這一切都是侯爺害的!
兜兜轉轉間,鶴仙翁回到曾經的起點,仿佛時光流轉一切依舊:同樣的任務,相同的老朋友,唯
修訂後的文本
“王兄,你放心吧,張成彆的本事沒有,安撫苦主還是有幾手的。”
“民不舉、官不究,這是鐵案一樁!”
王左思沉思後點了點頭。蘇家如今僅剩下蘇夫人一個女子,她不服判又能如何?黑冰台有的是辦法讓她閉上嘴。要怪就怪之前沒管教好自家的孩子,不然哪會有今天的禍事!
“蘇師兄到了!”遠處的路上,隻見一輛馬車徐徐駛來,站在那兒用力揮手。王左思麵帶微笑,翻身下了馬車迎上去。
——
天有不測風雲。出門的時候還是暖陽高照,等到和林寶接頭後不久,就開始陰雲密布,接著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一行人不得已在附近找了間農舍避雨,順便商談正事。
“紙張就裁切這麼大一片。”
“然後放進卷筒機裡,加點藥,塞一截木棍,再轉動搖把。”
“藥和木棍都卷進紙筒裡,再用細線捆好,這樣東西就做成了。”
借助簡單的工具描述了手工卷煙機的原理,抬頭問道:“林師兄明白了沒有?”林寶點頭道:“侯爺,您說的東西確實不難。”
“不過,裝填的物料最好能有實物,否則差之毫厘,謬以千裡……”
王左思警惕地四下看了一眼,從懷裡掏出一個貼身存放的錦囊。“林少府,這是木棍。”“這就是藥物的模樣。”
林寶瞳孔一縮,一眼認出了對方掌中的物品。儘管樣式略有不同,但他直覺告訴他絕對沒錯。“侯爺,您……”
也不隱瞞:“這東西叫紙殼定裝彈。以前的火器製作技術不足,槍管強度不夠,組裝手藝也有問題,所以沒拿出來。現在條件成熟,該讓它見見世麵了。”
王左思深沉地說:“林少府,我坦誠相告是不想騙你。如果你想置身事外,請務必守口如瓶,以免添麻煩。”林寶苦笑連連:“侯爺既然發令,下官怎會置身事外。最多三五天,物料和機器一定備好。”
馬上接話:“讓阿菱去取。”林寶點點頭,心中感歎:師恩深厚,舍命難報。侯爺要求做什麼,我自當聽命就是。
王左思如釋重負,露出笑臉。他暗暗讚賞,忍不住想:家主雖然諸多不如意,但娶了個賢內助是千般好。如果沒有詩琳公主庇護,也許早已人頭落地。秦墨現在對他言聽計從,少不了相離這層關係。等將來軍需部交付新火器,可以借此機會向兵部尚書求情暫緩撥付。三個人都到位,堪稱完美!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了。”
“林師兄還要下鄉嗎?”
屋簷下傾瀉而下的雨水像晶瑩的幕簾,遠處崎嶇的路上形成大大小小的水窪。雨點擊中水麵激起一圈圈漣漪。有心讓對方隨自己返回,提出建議。林寶戴上鬥笠,又向王左思要來了錦囊,“冒次雨沒事,百姓辛苦收集的草料若是受潮黴爛了才是大問題。答應之事怎能失約?侯爺保重,我先走了。”
望著他消失在雨幕中。王左思深沉地說:“如果大秦的官員都像林少府一般,咱們早躲進山裡什麼都彆想了。”笑道:“有多少人能抵擋得住榮華富貴的?”王左思歎道:“連我也不能。”
他們決定掉頭返回農戶借宿一晚,等第二天水退了再進城。
“前麵的橋已經漫水了,不能再往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