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距離許都不遠處的陳留郡中營大帳裡,一場激烈的爭論正在發生。
剛從淮南趕來的魏將劉真接到了一封來自曹操的新命令。這封信令他勃然大怒,隨手將其擲給身旁的大將韓遼,“你看,之前讓我們急調回援許都,現在卻又下令返回淮南,並要假冒荊襄兵劫掠東吳馬隊。這是何等的奇恥大辱啊!”
韓遼接過竹簡,仔細閱讀,而後冷靜地說道:“也不全然是辱。後麵有條指令:將人送至江夏後,立刻奪回合肥,進攻濡須口。這對收複魏國去年損失的城市是個好機會。我們也能趁機報之前的血仇。”
劉真的憤慨稍平,“你倒是有遠見。”
韓遼嚴肅回答:“現在的局勢複雜,魏王不得不做出這樣的決策。若是不合作,失去民心士氣怎麼辦?我們必須顧全大局……”
“還有何對策?”李廣停頓片刻,隨後提議道:“關宇這次表現出色,再者,合肥曾是我失守的地方,每夜我夢見奪回它的情景。”
“此番行動不過是假扮突襲諸葛一族人質,順手送個人情給他。淮南、合肥甚至濡須口的失而複得至關重要。誰知道那江東小團體何時會成為大魏的禍患,因此,就算是二分天下又有何妨?王上不是霸王,他們也不是漢初帝王!”
說罷,李廣目光堅毅,“夏侯威將軍,您裝扮成江夏士兵去突襲並挾持諸葛族人,送到江夏;而我隻需三千人,便能拿下整個淮泗區域。待將軍前來增援後我們齊進軍合肥,將失落的地盤全部奪回。若是成功,功應歸於將軍;如若失敗,責由李廣一人承擔!”
這…
看到李廣的建議及其安排,麵對如此明顯的成敗劃分,
徐晃難以拒絕,沉吟一陣後猛然拍案:“這計劃十分妥帖。隻是進攻淮南區區三千足夠嗎?我額外派給你五千騎兵,算上原有的八百親兵。你十天能否搞定淮安問題?”
“十日?哈哈…”李廣大笑,充滿信心,“關羽從襄陽打到柴桑隻用了十天,他很快嗎?我又怎能慢過他?劫掠完成後五天內收複淮南,七天破合肥,十天內抵達濡須口。順利的話,十五日內,我們將大魏雄師帶到他們的建鄴城下,使他們心驚膽戰。”
聽李廣如此堅定地宣誓,徐晃感覺心中多了幾分底氣。
揮了揮拳頭:“那就這麼乾。哼,讓關宇暫時囂張兩天又何妨,咱們先滅東吳再說——”
連夜這支北回的曹軍迅速調轉馬頭朝壽春疾馳而去。然而此時此刻,東吳卻毫不知其虛弱的防備已經落在一群狼眼中,那些虎視眈眈注視著運送諸葛家族的護衛隊伍。
一夜之間三足鼎立局勢搖擺,
突然兩分世界似乎觸手可及!
……
宮中,遙遠的程頤的聲音喚醒了宮殿屋頂上原本正在熟睡的小鳥。
“王上,就這麼答應了諸葛恪的要求嗎?”
此時程頤的臉色無比複雜。聽說曹操已答應與諸葛家合作以救援其成員,且根據其指導去進犯淮南,合淝和濡須等。
除此之外,更為出乎意料的是,在十日後還將割讓都城許昌!
“王上…”
程頤繼續進言,“即使為了那些將士們,配合救人為首的表演或對攻淮南是合理妥協,放棄許昌卻絕不可接受啊。這裡是帝都,遷都是非常不吉利的事情呀!”
在程頤幾乎竭嘶底力地說服曹操時,
曹操沉默不語,他的手指緊捏住案桌邊緣。
反觀早已知曉一切真相的賈詡顯得事不關己地低著頭。其實曹操不隻是回應了對方的條件,他還默認十日後交出京城。
“王上…你那一晚遇見了什麼?”,終於程頤發問了。
“天空”,程頤望向外但隻見雲與陽光並無其他特彆之物。“
那天黎明曹操目睹的一切徹底改變了他的認知:許都城已經失去了堅守的意義,
甚至連洛陽也一樣,
曹操萌生逃離此恐布之地、前往鄴城的想法。
在此恐懼籠罩之下,
君王拔出倚天寶劍,劍鋒直指對方:“你一次次越界,我一次次忍讓。有人以為我老了,無法再執劍,但我今日要用你的血證明給大魏文武和軍民看:我還是當年的那位君王,從未改變。”
他準備命令心腹侍衛割掉敵將的鼻子與耳朵,次日早朝當眾展示,以羞辱示威,表達決不讓步的決心。
然而事態卻出乎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