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王主任到來後,否定了她這份工作。
原因是工廠機密較多,她的身份不符合。
身份不符!
吳曉娟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背景。
當初來到軋鋼廠時不都已經解決了?
現在已經是這裡的一名職工了啊,難道王主任會不知道嗎?
這令她十分苦惱,但她不敢問。
因此,每天她來廠裡就在辦公室枯坐。
無聊得很。
這時,她抬頭看了看靠窗的桌子,真想念那個人回來啊。
即使什麼也不做,隻在旁邊安靜地讀書,就讓她感到心安了。
忽然間,心中那份思念越發強烈。
門被推開了,李芳芳走了進來。
因為生過孩子,李芳芳回到了車間工作,但她時常會過來走走聊聊。
“曉娟,你沒事吧?”
李芳芳走到吳曉娟麵前問道。
吳曉娟忙搖搖頭,“沒事,你怎麼來了?”
李芳芳掃視了一下房間,並伸手摸了下暖氣片,涼透的顯然未燒暖器。
“動作真快,說停就停。”
“整座樓都是這樣。”
“我是過來看看你的,並告訴你秋華回來了,今晚讓你過去吃飯呢。”
“秋華回來了?端午呢?”
“一起來了。”
李芳芳笑著,吳曉娟這個乾媽可真敬業,每次去看小孩都不會空著手。
“天氣冷了,學校也開始放寒假,秋華想回來住一段時間。”
“何況身體重,
“絕不可能,她早該離開了,早已乘船遠去。
她怎麼可能知曉這些?這根本不可能。”
林風軒整個人陷入混亂,情緒逐漸變得激動起來。
在他的記憶深處,還能捕捉到那位表姐微笑的影子。
儘管他人畏懼於她的威嚴,但對待身為表弟的他卻十分體貼關懷。
“不對,師父從未離開過。
當年她毅然決然地放下了所有,在這座城中安家落戶,過著樸素平靜的生活。”
李妍像是回憶起從前點點滴滴,一切都那麼美好。
“現在她身處何方?”
林風軒腦海中浮現出年輕時去姑母家的情形,那是個性格鮮明的表姐。
心思縝密,意誌堅強。
然而此刻再提及年齡...
“人在哪?哈哈,走了!”
“走了嗎?也是,畢竟到了這歲數。”
“是啊,我們這一行終會有落幕的一天吧。
想來她也無法升天享福,等到合適時機,我也能與她重逢了。”
李妍淡然一笑,帶著幾分自嘲意味。
林風軒默默坐在椅上,不再詢問具體詳情,也未如往常一樣抱槍前往彆處。
他的情緒漸漸平複下來,“你曆經艱險來到這裡,總不會僅僅為告知此事吧。”
李妍點頭,靠近牆邊,凝視那個頭部長著翅膀的人形——陸英。
他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
多年來,在山穀內女性稀缺,少數幾名被劫掠而來的女子勉強充數,狼多肉少的情況導致部分人需要排隊解決生理需求。
望著眼前這個年紀已三十餘歲的李妍,即便歲月流逝,她依然擁有迷人的氣質。
“我是秘密潛入進來的。”
李妍低頭拿起陸英腰間的葫蘆,掀開蓋子,酒香彌漫。
咕嘟、咕嘟...
連續飲兩口才放下。
“對方已經察覺到我的氣息,無奈之下我隻能抽身撤退。”
李妍略帶酸澀地說出心中苦楚,曾經長期潛伏在敵人內部,久到甚至認為自己已成為那群人的一員,卻未曾注意到自我迷失的事實。
直到行動隊相繼失去聯係,當她的配偶在晚宴上露出猜疑目光時,她方才意識到身份泄露。
幸好這些年她因為無法生育的原因反而將配偶當做掩蓋身份的關鍵人物。
兩人之間的關係日漸冷淡,名義上的婚姻實質上隻是彼此利用:
她借用對方身份隱蔽行事;而他則依附於此。
結果後來雙方感情徹底破裂,均對這段愛情不忠。
婚姻的基礎還是愛意維係才行啊。
所以臨分彆之際,贈與他一枚花生作為告彆之禮。
也許他們二人結局都該消逝吧。
李妍思及此,內心泛起一片寂寥空虛感。
“你此舉恐會給我們帶來滅頂之災。”
林風軒聲音驟冷,陸英再度緊握手裡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