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清吸乾了這片土地數千年來凝聚的霸下寶穴龍氣,心念微動,將困於九龍樹種中的五千陰兵以霸下龍氣洗滌,煉製成霸下道兵。
“可惜。”
金算盤雖不明究竟,卻見此處數千年的地脈龍氣蕩然無存,一個風水絕佳的寶穴就這麼消失了。
白玄清聽罷瞥了一眼這個深坑,此地本就是人為打造的霸下寶穴,龍氣散儘後自然不複存在,風水布局已被破壞。即便將霸下石碑重新埋下,再種上雙生古榕,也無法再現霸下寶穴。也許幾年、幾十年後,這裡會再次淪為腐朽之地,屆時整個蟲穀龍脈都會被侵蝕,變成瘴氣彙聚之所,由福地變為死地,水龍渦也將徹底崩塌。
這實在令人惋惜。他本意隻是削弱獻王的實力,卻不曾想把蟲穀和水龍渦一同毀掉。畢竟水龍渦受損後尚可修複重聚,若真的毀掉豈不可惜?
換作一般人,為避免此後果,必須在此另設一風水寶穴。但白玄清有九龍樹可以調節氣場,理順山水格局,自然不必如般費儘心力慢慢調整風水。
他隻需照先前在常沙城外所做之事再重複一遍即可。
於是,他隻需重新規劃此處風水布局,剩下的交給九龍樹整理便可無虞。
白玄清環顧四周,眼前隻有雙生古榕和霸下石碑可用。如何利用這兩樣東西在這片空曠之地布下風水局,既能化解腐朽之地,又能中和遮龍山獨龍帶來的孤寒呢?
此處太過開闊,無法藏風聚氣,反而地下濕熱,氣脈紊亂不成形。欲穩固風水格局,須有形體依憑,方能使氣聚於其中。
白玄清看看這樹,又看看那遮龍山的獨龍,最終陷入沉思。腦海中浮現出種種地脈形態,或許可以如此……
他在心中思索一番後確認設想可行,便命水火道兵將雙生古榕移至深坑後方,又令其從歸來的山崖下的瀑布潭中挖出一條溝渠引入深坑,環繞古榕一圈後再引出連接旁側河流。很快,引來的流水填滿深坑,化作一汪水塘,盈滿後又沿溝渠回歸河流。
白玄清此時搖動九龍樹,開始引導此處風水之力運轉。
遮龍山的獨龍風水順著宛如玉帶的溝渠纏繞在雙生古榕上,接著又通過地脈將蟲穀龍脈風水力量引入雙生古榕。
兩條龍氣在雙生古榕上交織,隨後落於樹前的大水池中。
“這是?”
金算盤雙眼圓睜,他清楚地看到,原本孤寒的遮龍山龍脈此刻竟然與蟲穀龍脈相連,局勢瞬間轉變。
霸下石碑定風水方位,化水塘為龍宮,玉帶似紅線束縛獨龍,雙生古榕似連理枝,牽線搭橋引來獨龍入住蟲穀龍宮。
金算盤臉色漸變,這分明是一場龍王招婿局。
若有男子葬於此水塘寶穴之中,其後代多會入贅,且入贅之家境不會太差,甚至不乏顯赫家族。
白玄清對自己布置的風水局頗為滿意。
他既不願破壞蟲穀龍脈和水龍渦,也不想改動格局後讓獻王得益,所以以雙生古榕為連理枝,以水渠為紅線,遮龍山不是獨龍嗎?給你配上另一條龍,就不孤單了!
某山的龍脈融入此地後,在兩株共生古木處孕育出新的龍穴。原本屬於幽穀的獨特地脈靈力不再獨占,而是與該山共享。因此,某王所占的水龍氣場無法再汲取此處的風水滋養。簡單說,這地方成了共有之物,與幽穀的水龍氣場劃分了產權。
這樣既保全了幽穀的龍脈與水龍氣場,又讓某王無法得利。隻是,這個風水寶地日後若孕育出異物,不知會是什麼?
當九龍古木逐步調整完此處的風水布局,使其趨於穩定且可持續循環時,白玉方才將其收起。與此同時,他察覺到某種無形之物附於己身,與上次改造窮脈時相似。他明白這或許是整理地脈所得的功德,但目前他無法看見或利用它。
“真是厲害!”金算盤望著手中的算盤歎息,“我以為能依據陪葬陵的位置推算出水龍脈的具置。”
“沒想到每扇門、每個方位都在不斷變換,仿佛天地秩序都被打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