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算盤指向蟲穀的一個方向,
眾人順著他的指引前行,進入蟲穀後,這裡的植被比之前穿越的叢林更加密集,完全沒有路,全靠木傑雄揮舞熟銅棍劈開連綿的藤蔓和雜草開辟道路,
他們沿著蛇溪向山穀深處前進,地勢逐漸下降。
與此同時,隱約可見一些從雜草與藤蔓間探出頭來的破碎雕像和石人。
幾個時辰後,他們找到了一處由夯土與條石混築而成的殘垣斷壁遺址,這便是記載中修建王陵時用於攔截河流的堤壩。越過堤壩,是一片光禿禿的土地。
白尾梢走上前觀察了一下,“這是阻蟲路,下方埋藏了長久有效的驅蟲秘方,用以防止單術蟲侵蝕陵墓。”
“離墓穴還有一段距離,為何要把阻蟲路設得如此靠前?”金秤砣上前查看後說道,“或許是出於風水布局的考慮。”
“那九曲環繞朝山岸必須建造神廟,這是為了保護廟宇免受蟲害。”
金秤砣檢查完阻蟲路後指向某個方向繼續前行。
越深入山穀,地勢愈發寬廣,整座蟲穀呈現喇叭形,前方已有隱約浮動的輕煙薄霧,顯得格外空靈寂靜。
然而,這片被雲霧籠罩的地方卻異常安靜,聽不到蟲鳴、鳥叫或風拂草動之聲,這才是獻王墓特有的瘴氣。
白玉堂抬頭望向天空,太陽已接近正午頂點。
根據陰陽交替的規律,在陽光最強烈的時候,瘴氣會暫時隱匿。但因獻王墓囚禁了一種霍氏永生蟲,這種蟲能散發瘴氣,所以此處的瘴氣不會完全消失,僅維持片刻便會重新出現。
“走吧,這裡的瘴氣恢複周期與其他地方不同,非常短促,我們必須立即衝進去!”白玉堂等最後一縷霧氣散去,隨即帶領眾人闖入。
這六人並非凡人,步伐極快,瞬間穿過瘴氣覆蓋區域。
當他們衝進去之後,身後地麵再次泛起縷縷白煙,顯然霍氏永生蟲已開始釋放瘴氣填補空白。
“這瘴氣的恢複速度太快了,若非知情之人,按常規等待瘴氣消退後再行動,恐怕還沒到達目的地就已被瘴氣困住而喪命。”
金秤砣注意到身後越來越濃烈的瘴氣,心中一驚,慶幸自己是直接衝進來的,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嗖嗖嗖……”
正當金秤砣感歎之際,一陣響動忽然傳來。
老洋人立刻拉弓搭箭警戒,白尾梢則舉起鏡麵,目光鎖定在一片灌木叢上。
隻見那灌木叢無風自動,枝葉左右搖擺。
看到灌木叢後,白尾梢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鏡麵,“原來是跳舞草。”
他示意老洋人放下弓箭。
“這種植物平日與普通樹木無異,隻是能隨聲音擺動,一旦被附近的人或動物驚擾就會晃動起來。既無實際用途,也構不成威脅。”
隨著跳舞草搖擺,逐漸分開成兩叢,隨後顯露出一個用石頭雕刻的巨大火紅色葫蘆。
這個葫蘆高達一米多,表麵光滑,鮮紅如火,曆經數千年依然未有絲毫褪色或損壞,看起來就像剛雕琢出來一樣,色澤鮮豔明亮。
金秤砣上前仔細查看:“這是用天然的赤鐵礦石磨製而成,並且上麵塗了一層驅蟲藥粉。”
“而且,這下麵有機關。”
就在金秤砣思索如何啟動這個機關時,
白玉堂帶著木傑雄來到山穀邊緣布滿嶙峋怪石與垂掛藤蔓的山壁旁。
他命令木傑雄將所有藤蔓扯掉,露出一座依山而建的楔形神廟。
這座神廟分為前後兩進,正門被藤蔓層層纏繞,枯萎的藤蔓與新生的交織在一起,許多地方的瓦片和木料已經坍塌。
金秤砣走近神廟看了一眼,“這裡是九轉環繞朝山的中心點,內部必定設有機關。”
白玉堂讓木傑雄清理門前的藤蔓,推開破損的大門。
隻見正殿頂部的破洞處垂落下密密麻麻的藤蔓,但這並未妨礙他們看清神廟內部的情況。
高台正中供奉著一尊麵容冷漠、雙眼微闔的黑袍神像,渾身透著冰冷而威嚴的氣息。神像旁立著兩個獠牙畢露的泥塑山神,其中一個手持火紅葫蘆,另一個則捧著一隻蟾蜍。
眾人對這神像並無敬畏之心。常年穿行野外的人都知道,荒廢的土神或山寨祭神像彆盲目上香叩拜,這類東西往往隻顯靈壞事。他們直接繞過前殿,進入後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