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聽了自己被封誥的消息隻是微微一笑,她望向旻科,旻科微微點頭表示自有自己處理,姑娘當即不再置於心上,高高興興地與林婉兒耍笑去了。
半月之後範閒從閩北回來了,與他一同回來的還有另外幾人。
“這是三皇子。”範閒向旻科介紹身旁的八九歲的小孩。
旻科輕輕點頭,平靜地說:“三殿下好。”
範閒對三皇子說:“這位就是一劍廢掉雲之瀾,出手就折損東夷城一半高手的旻科。”
三皇子倒是一點兒沒有倨傲,竟然很有恭敬地對旻科施禮,“見過旻大家。”
旻科之前對李承平的態度說不上好,沒想到這個小屁孩竟然還能表現的很有氣度,單隻這一點兒上就得說皇子們沒一個簡單的。
不管這小屁孩的恭敬是真的還是裝的,最少沒有第一次見麵就給旻科留下惡感。
他把視線看向範閒,範閒不被察覺地搖頭,表示不是他教的。
李承平見過禮之後,另外幾個跟著範閒來的也紛紛向旻科見禮。
“鄧子越見過旻大家”
“史闡立見過旻大家。”
旻科輕輕點頭回禮,詢問範閒,“我什麼時候成了什麼大家的?”
範閒笑著說:“莫非你還不知道?你斬斷東夷城手腳的事跡早就傳遍了大江南北,連陛下都知道了,大家的名號也是從京都傳過來的。”
聽他一說,旻科明白了,又是慶帝的手段,見他不願入朝,便暗中給他揚名。
示好隻是一方麵,更多的估計還是為了束縛住他的手腳,想要在以後利用他慶人的身份。
沒看那雲之瀾雲大家,為了東夷城的利益來回奔波,最終折在他手裡,這是想用榮譽給他套上一層無形的枷鎖。
但凡旻科是個土生土長的慶人,對這樣舉國禮遇,稍稍沉醉一點兒,麵對需要為國貢獻的時候,再來個三國茅廬,很可能就得心甘情願的去賣命。
這樣一來,三皇子李承平表現的如此恭順就能理解了,想必這個早熟的小屁孩也從旻科這突然而起的名聲中嗅出了點什麼。
在這樣個時代,信息的傳播往往具有滯後性和局限性,旻科的名聲能在短時間內傳遍全國,背後肯定有監察院的手段,而監察院的意思,就是皇帝的意思。
李承平既然明白了皇帝老子對旻科表現出的拉攏,當然要對他表現出恭敬。
其他人或許並不能想這麼清楚,但是每一個慶人都對揚慶國國威的事情有一種狂熱的熱情,因此上對旻科這樣一出手就幾乎打掉東夷城半壁江山猛人表現出尊敬就很好理解了。
旻科早知道李承平被慶帝塞給了範閒,也知道他在江南,先前他還想著若是哪天見了,小屁孩耍橫的話,要好好教育一番呢,如今對方這麼知趣,他也懶得找小家夥的麻煩。
抄過書,他知道這個比範思轍還小的小屁孩是個什麼貨色,人不大,內心卻陰狠無比,原軌跡中與範思轍一起開青樓,小小年紀,為了點兒錢,殺人害命一點兒都不手軟,行事手段比成人還陰毒。
後來心思轉變,不是因為他突出良心開悟轉變了性子,而是跟在範閒身邊一年,見到範閒如何行事,知道單純的陰私狠毒並不是成事的手段,明白他以前那種小家子根本上不得台麵,說到底,他轉變性子不是因為他變純良了,而是因為被範閒給嚇到了。
包括繼位之後也是表現出來的仁厚,不是他真仁厚,而是因為知道範閒在天下有多大勢力,不得不仁厚。
因此上,這小子表現出來的恭敬並未讓他覺得如何,隻是讓他懶得找對方的麻煩。
三皇子來到蘇州,自然也要住在華園,好在畢竟還是個小屁孩,旻科也就由得他去了。
此後一段時間,範閒也一直住在華園,處理江南所有事務。
“老旻,這趟去杭州,我差點兒就回不來了。”
“聽說了,”旻科不在意地說:“聽說你在杭州的抱月樓分部被人一劍劈掉一半?”
範閒憂慮地說道:“你說用什麼辦法才能殺掉一個大宗師?”
“用另外兩個大宗師去殺。”
範閒吐槽:“還用你說,我當然知道,但是,普通人,如何才能殺掉一個大宗師呢?”
“用人命堆,弄來一萬個弓箭手,站在工事之上,持續不斷的射箭,直到大宗師枯竭。”
範閒苦笑,“哪個大宗師會乖乖站在原地不動,就等著弓箭來射?”
“當然沒有,”旻科笑著說,“便是你那個不知道躲閃是什麼的五竹叔,也會迎著弓箭手走過去,在被射死之前,肯定會殺穿那個工事。”
範閒再度苦笑,“也就是說,除了用大宗師去對付大宗師,普通人根本沒有任何殺死大宗師的可能。”
“沒有。”
“怪物,真是怪物!”範閒了無生趣地喃喃自語,“這世間怎麼會有這樣的怪物。”
旻科心道問你媽去。
“杭州劈你的那個是葉流雲吧?”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