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條大船破開晨霧的瞬間，海軍會議大廳的落地窗正映出它們遠去的帆影，帆布上繡著的藍色海鷗標誌在晨光裡泛著亮芒。
趙小凡深吸的那口氣帶著海風特有的鹹澀，混雜著會議室裡淡淡的茶香。
他指尖在會議桌邊緣敲了敲，指腹蹭過桌麵上一道細微的劃痕——那是昨天推演戰術時，被赤犬的岩漿拳餘波灼出的印記。深吸一口氣，他揚聲道：“群中的百名成員前來！赤犬大將軍這排場可以不！”
“為了這一次打副本，小凡我可是忙裡忙外的。”後槽牙鬆開的瞬間，繃緊的肩背跟著垮了半寸，胸腔裡那顆懸了半宿的心臟終於落回原位，咚地一聲撞在肋骨上，帶著點鈍鈍的暖意，像揣著塊剛焐熱的烙鐵。
他右手越過會議桌上攤開的海圖，指尖精準扣住白瓷茶杯的耳柄——杯壁還留著餘溫，是半小時前勤務兵續的第三泡，日光下照的綠茶，清香混著海水味漫進鼻腔。茶盞裡的茶葉根根直立，像極了那些整裝待發的成員。
“你不給我一些獎勵就算了。怎麼還在那裡板著臉色....也對你平常就是這副麵孔，是正常臉型。嘻嘻....”打趣著說時，他眼角的笑紋裡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杯沿的茶漬。
“百人的實力真的可以？”赤犬雙臂抱懷，軍大衣的褶皺裡還沾著些許硝煙的顆粒，皺著眉頭許久，目光落在遠處隻剩船尾的虛影上，那帆影在海平麵上縮成個小黑點。
他又伸出右手摘下他的帽子，露出被壓得有些淩亂的短發，手指摸了摸鬢角新冒出的白發，“會戰兵力是....一百對六萬，如此的兵力懸殊，小凡大人你還笑的出來。”
大媽海賊團名下的海賊，大多是自己的子女，可子女下有手下人數居多約有兩萬，那些甜食愛好者們揮舞著糖果武器的模樣仿佛就在眼前。
而百獸海賊團的凱多霸占和之國，兵力更是高達三萬多，其中不乏能硬扛炮彈的人造惡魔果實能力者....更不要說走精英路線的紅發海賊團，也是一萬左右，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狠角色；
一百人對戰六萬人！兵力太過懸殊，像一滴水要融進滾燙的油鍋。
趙小凡仍然是春風拂麵的樣子，眼角的餘光瞥見赤犬緊繃的下頜線，那線條硬得像塊淬了火的鋼板。突然想扯出個更輕鬆的笑，嘴角卻僵在半路，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似的。
想了想後，又說：“百人出海前，我們也有過多次分析但都是紙上談兵。現在唯一的方法隻能是相信我們的成員！”
赤犬緊了緊拳頭，指節捏得咯咯作響，說：“相信！？”
“沒錯！”
“嗬嗬，是沒有選擇的相信，”他不屑著，鼻腔裡發出的氣音帶著冰碴子，軍帽被他攥在手裡，帽簷的流蘇晃了晃。
趙小凡低頭不言語，視線落在海圖上標注的“魔鬼三角區”，那裡用紅筆圈著個猙獰的骷髏頭。
會議廳中陷入了一片寂靜，窗外的海浪聲漫進來，混著遠處海鷗的啼鳴，那叫聲尖銳得像要劃破雲層。他此刻盯著聊天群裡的信息，成員們發的表情包還在不斷跳動，趙小凡彆瞧著一臉輕鬆，捏著褲縫的手指已沁出薄汗，內心的緊促誰也看不出來；
“哎呀呀，彆這麼想，”趙小凡眼中一亮，那個被沢田綱吉叫“師傅”的小男孩的身影浮現在他的腦海中一閃，那孩子昨天還塞給他一塊從加工廠拿來的巧克力。
他聳了聳肩，說：“我對成員們的實力絕對有信心！大將軍還是想著怎麼給成員們準備好禮物吧，肯定能大勝而歸.....”
誰給他的底氣！？
赤犬猛地轉過頭，肩胛骨帶動軍大衣下擺掀起一角，露出裡麵熨帖的白色襯衫，衣料上還留著戰鬥時的褶皺。他的腳牢牢釘在原地，軍靴與地麵摩擦出細微的聲響。
赤犬的瞳孔縮成兩道豎線，目光像淬了火的鋼針，一寸寸刮過趙小凡的臉！
從他刻意揚起的嘴角，到眼底那層試圖掩蓋慌亂的笑意，再到被汗水濡濕的鬢角，那汗珠正順著耳廓往下滑。他看得極慢，仿佛要透過這張臉，挖出藏在後麵的所有秘密，連對方呼吸的頻率都要數清楚。
雙目中盯著趙小凡的眼睛久久，眼神裡的質問比聲音更刺耳，像兩把鋒利的刀要剖開對方的心臟。他沒有走上前，與趙小凡的距離保持有兩三米，恰好是岩漿拳瞬間爆發能觸及的範圍，“你給我一個理由！而且你這些都是口說無憑啊。”
趙小凡低頭臉色不佳，說：“.....”
嘀咕著，嘴唇動了動，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隻有緊握的拳頭泄露了他的情緒。
“嘭！”
一聲悶響像憑空炸響的炮仗，震得會議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跳，茶水濺出幾滴在海圖上，暈開一小片深色。海軍會議室東側那扇嵌著厚玻璃的鋼窗，被突如其來的強風掀起了整個窗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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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銅合頁在劇烈的拉扯中發出刺耳的“咯吱”聲，仿佛下一秒就要從牆麵上崩脫，碎玻璃渣子落了一地。
然而！哪怕是如此的突發事情，也沒有能引起趙小凡與赤犬的注意；他們現在一個低著頭，視線黏在地麵的碎玻璃上，一個在旁用目光質問著，眼神比窗外的海風還要冷。
趙小凡心中有事，也不想跟赤犬過多說什麼，心中嘀咕，道：“你擔心戰爭的結果！老子我又何嘗不是....你在乎的是消滅海賊，而老子在意的是百名成員的安全！”
“這是第一次群裡的下副本穿越做任務！如果他們失敗，死亡人數過半。群中的成員看後，發現做集體穿越的風險如此大.....”
“誰還會穿越！”趙小凡眯眼，旁人看不見的視角裡，眸子露出一抹寒光，那光芒比赤犬的岩漿還要灼人，說：“係統的進步，以及老子的變強都是來自成員主動上交的氣運點。”
“這場戰鬥老子可比你還要上心！”
船上的成員是建立威信的一步！而解決赤犬提出來的疑問，也是建立威信的一步。兩邊都是問題，像兩座壓在心頭的山，趙小凡必須要處理；
“也罷！”他搖搖頭，指節在會議桌上輕輕叩了兩下，發出沉悶的響聲，心裡卻像有杆天平在左右搖擺——左邊是百名成員在海上的生死，右邊是赤犬這雙能洞穿謊言的眼睛，哪頭都不能塌。
“這群海軍老油條，沒點真東西鎮不住場子。”趙小凡垂在身側的手悄悄摸了摸臉上的嘴角，那裡還殘留著茶水的苦澀，“本來這個神通不想使用來。”
他抬眼時，嘴角已掛上慣有的笑意，眼底卻劃過一絲狠勁，像藏著把出鞘的刀。念動了口訣，聲音低沉，隻有他自己能聽見。他指尖在空氣中虛點，藏在虛空裡的靈氣開始凝聚，像無數細小的光點在跳躍，映得他瞳孔裡泛起一層淡金色的光，那光芒越來越亮。
“玄光鏡！”
“歐？！”赤犬疑惑，眉頭皺得更緊，軍帽被他重新戴在頭上，帽簷壓得很低。
他很好奇趙小凡要拿出什麼東西來解決他的疑惑，那淡金色的光芒讓他不知道是來自哪裡的力量....
趙小凡又突然伸手在空氣中虛劃三下，動作行雲流水，一道淡金色的光幕應聲在會議桌中央展開，像塊懸浮的水鏡，邊緣還縈繞著細碎的光粒。
赤犬瞳孔驟縮，那光幕裡竟映出三條大船甲板上的實時畫麵——百名成員正以三人為首領的陣型在嚴陣以待著，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警惕與決絕。
“看好了。”趙小凡指尖點向光幕左側，畫麵瞬間切到船頭，帶著些微的晃動，像是有人在手持拍攝。
隻見為首的那三人正是：雄霸、朱無視、沢田綱吉！雄霸的三分歸元氣勁在掌心流轉，朱無視的吸功大法已蓄勢待發，沢田綱吉的死氣之火正熊熊燃燒，三人形成的氣場讓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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