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柔和的光線透過雕花窗欞,灑在永壽宮的床榻上。
甄嬛悠悠轉醒,抬手示意自己醒了,臉上滿是疲憊之色,自槿汐被抓,她便整日憂心忡忡,難以安睡。
今日,她沒去請安,皇上憐惜她懷著雙胎,身子辛苦,特意囑咐皇後免了她的請安。
等嬪妃們請安結束,甄嬛稍作梳洗,便帶著浣碧前往鹹福宮,她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了敬妃身上。
鹹福宮的庭院裡,幾株桂花樹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甄嬛走進殿內,隻見敬妃正端坐在榻上,手中忙著刺繡,似小孩的衣物,神色溫和。
“敬妃姐姐,許久不見,妹妹有禮了。”甄嬛微微欠身,臉上掛著溫婉的笑容。
敬妃抬眸,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淡,隨即放裡的針線,起身相迎:“妹妹來了,快請坐。”
甄嬛坐下後,環顧四周,見殿內布置依舊簡潔素雅,與敬妃的性子一般。她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姐姐,妹妹此次前來,是想請姐姐幫個忙。”
含珠端著茶上來,放下便離開了,敬妃微微一笑,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妹妹有話但說無妨。”
甄嬛猶豫了一下,說道:“姐姐想必也知道,槿汐和蘇培盛的事,妹妹實在不忍心看著槿汐受苦,還望姐姐能出麵,在皇上麵前為他們說幾句好話。”
敬妃聞言,放下茶杯,神色淡然地說:“妹妹既然如此,就應該找皇後娘娘說情,皇上將此事交給皇後娘娘辦,我如今沒有宮權,管不了此事。”
甄嬛心中一緊,她與皇後早已勢同水火,若去找皇後,無疑是自投羅網。
她強壓下心中的焦急,耐心解釋道:“妹妹自然是知道的,隻是皇後娘娘是賢後,恐怕要秉公處理,妹妹也是為了皇上的顏麵,前幾日去見了皇上,養心殿實在不成體統,皇上也為此事煩躁。”
敬妃輕歎一聲:“誰不是這般過來的?聽說小夏子很得蘇培盛的真傳,要不了多久,也能獨當一麵了。”
甄嬛見敬妃態度堅決,不願為她出麵,臉上的笑容漸漸僵住。
此時,殿外傳來一陣清脆的腳步聲,緊接著,溫宜的聲音響起:“額娘,我們今日不去找弘旭弟弟了嗎?”
溫宜蹦蹦跳跳地跑了進來,身著一襲粉色的小襖,臉蛋紅撲撲的,宛如春日盛開的桃花。
她今年八歲了,或許是因為襄嬪還沒生她時,時常去翊坤宮的緣故,身子一向體弱。好在敬妃對她精心照料,如今跟著弘旭一起玩耍,倒也多了幾分小孩子的活力。
溫宜的出現,打破了殿內略顯尷尬的氣氛,敬妃連忙拉起溫宜的手,讓她坐到榻上,笑著說:“乖孩子,等會兒額娘就帶你去。”
甄嬛見狀,站起身來,臉上帶著歉意:“倒是妹妹的錯,姐姐快帶公主去找七阿哥吧。”
走出鹹福宮,甄嬛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狠戾,她深知,如今隻能去求端妃了。
……
與此同時,延禧宮內一片死寂,安陵容獨自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目光呆滯地望著眼前的枯樹。
自從被欽天監傳出“不詳”後,她的日子便愈發艱難。貞嬪、康常在時常來大鬨,皇後也對她不管不顧,更過分的是,她們竟用啞藥毒傷了她的嗓子。
安陵容想去求皇後為她做主,可皇後本就對她心存疑慮,寶娟又驟然去世,再加上安陵容試圖脫離皇後的掌控,種種跡象表明,皇後自然要給安陵容一個教訓,讓她明白,沒有自己,她什麼都不是。
“皇上多久沒來了?”安陵容聲音沙啞,如同砂紙摩擦一般。
春竹小心翼翼地扶起她,輕聲說道:“娘娘,小心著涼,皇上……皇上會想起娘娘的。”
“想起本宮?如今快兩個月沒來延禧宮了,延禧宮如同冷宮一般。”安陵容眼中滿是戾氣,大聲嗬斥道。她的聲音,本就因嗓子受傷而變得沙啞,此刻更是刺耳。
春竹被嚇得臉色蒼白,連忙跪下請罪,她是寶娟回內務府後,內務府撥過來的,本以為安嬪是個溫和的人,沒想到私底下如此暴躁,在這延禧宮中,她每日都過得小心翼翼,生怕惹惱了這位主子。
“行了,下去吧。”安陵容厭惡地看了春竹一眼,嫌棄她唯唯諾諾,毫無眼力見。
等春竹退下後,安陵容眼中閃過一道寒光:甄嬛,她不好過,也絕不會讓甄嬛好過,而且崔槿汐的事?
思索片刻,安陵容安排延禧宮的人,注意慎刑司,她不相信甄嬛就那麼乾淨,隻要捉住甄嬛的把柄,一定能將甄嬛拉下來。
……
甄嬛懷著忐忑的心情來到了延慶殿,端妃早已料到她會來,早早地便在殿內等候。
“姐姐,妹妹來了。”甄嬛強打起精神,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端妃微微一笑,起身相迎:“妹妹,快坐。”
甄嬛坐下後,深吸一口氣,說道:“姐姐說的,妹妹都知道了,朧月多了一個額娘疼她,妹妹心裡也高興,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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