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到擔架上那微弱的呻吟,張順誌原本如寒冰般冷冽的目光瞬間融化,取而代之的是如同烈火般的焦急。
他如同離弦之箭一般,猛的竄到擔架前,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抖,急切的喊道:快!水!快拿水來!
無需多言,旁邊的士兵早已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驚醒,營長的反應速度更是讓他們心驚。幾乎是張順誌話音剛落的瞬間,一個士兵便手腳麻利的將水袋遞了過去,動作之快,仿佛演練過無數遍。
張順誌一把接過水袋,顧不得查看,小心翼翼的將那受傷的夥計半扶起身子,動作輕柔的如同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他擰開水袋,湊到夥計乾裂起皮的嘴唇邊,緩緩的,一點一點的將清水喂了下去。清水滋潤著乾涸的喉嚨,夥計本能的貪婪吮吸著,喉結艱難地滾動著,發出細微的聲響。張順誌耐心的控製著水流的速度,生怕嗆到他。
待夥計喝了幾口水,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張順誌又立刻吩咐士兵去拿些食物來。
很快,士兵拿來了一些肉乾。張順誌接過肉乾,一點一點的撕下喂給夥計。夥計虛弱至極,但求生的本能讓他努力地吞咽著,仿佛這不僅僅是粥,而是生的希望。
吃了些東西,喝了些水,夥計的眼神終於有了一絲神采。他緩緩的轉動眼珠,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張身穿黑色麟甲,麵容剛毅的臉龐,以及那麟甲上在火光映照下閃爍的金屬光澤。他認出來了,這是安陽縣軍部的獨有麟甲!他得救了!真的得救了!一股劫後餘生的狂喜湧上心頭,眼眶瞬間濕潤。
是爵爺派人來了!是爵爺沒有食言!他曾親口說過,隻要在安陽地界之內,他便會為他們撐腰!而現在,這些軍部的士兵,就是最好的證明!他用儘全身力氣,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喉嚨乾澀的幾乎發不出聲音。
此時的張順誌,心中懸著的大石稍稍落下,但更多的疑問和擔憂卻湧了上來。他緊緊的盯著夥計,語氣急促而關切,如同連珠炮一般問道:其他人呢?!其他人去哪裡了?!怎麼隻有你一個人?!你們在回來的路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那是對未知情況的焦慮和擔憂。
我是軍部的營長張順誌!他再次強調自己的身份,目光如炬,牢牢鎖定夥計,是爵爺讓我帶人來救援你們的!你怎麼會傷成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問,但更多的卻是焦急和關心。
夥計感受到張順誌語氣中的焦急,也知道自己必須儘快將情況彙報清楚。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清晰一些,虛弱至極的說道:張營長……我們……我們在穿過於州戰場……混亂地帶時……被……被大乾王朝……駐紮在立州的軍隊……攔截了……他的聲音斷斷續續,每一個字都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大乾王朝的軍隊?!張順誌眉頭緊皺,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和疑惑,立州的軍隊?!他們為何要攔截你們?!
夥計臉色更加蒼白,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但他還是強撐著說道:趙領隊……趙領隊帶著我們……拚死抵抗……為了讓我……殺出一條血路……回來報信……這才……這才跑回安陽地界……發信號的……說到這裡,他仿佛又用儘了所有的力氣,劇烈地咳嗽起來,嘴角甚至溢出了一絲鮮血。
此刻張順誌的心猛的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再次追問道:那其他人呢?!我的意思是……趙領隊他們……還活著嗎?!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他害怕聽到不好的消息。
夥計艱難的搖了搖頭,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悲傷,聲音也變得更加微弱:張營長……我……我也不確定……趙領隊他們……是否還活著……如果……如果還活著的話……應該……應該會被抓到……立州的軍營裡……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聽不見了。
立州軍營……張順誌喃喃自語,臉色陰沉的如同暴風雨前的天空。
夥計似乎想到了什麼,又補充道:不過……據我所知……大乾王朝駐紮在立州的軍隊……有……有十萬人之多……統帥……統帥是趙……趙崆……皇室之人……實力……實力最少是……大宗師初期……說完這些話,他仿佛耗儘了最後一絲力氣,頭一歪,再次昏迷了過去。
十萬人……大宗師初期…張順誌的臉色變得無比凝重,心中如同壓了一塊巨石,沉甸甸的,喘不過氣來。
再次看了看昏迷的夥計,又看了看周圍緊張的士兵,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震驚和擔憂,沉聲說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好好休息!他的聲音雖然平靜,但語氣中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以及一絲即將爆發的怒火。
營長,我們現在怎麼辦?”郭雙的聲音帶著一絲壓抑的怒火,他那雙虎目緊緊的盯著張順誌,如同等待衝鋒號角的猛虎,隨時準備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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