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似道指天他知道,但“壽”字又代表的是誰,朝堂諸公和皇親國戚中沒有和壽有關的大佬啊!那一定在朝堂之外,突然間想到一人,“你是說,是烏衣巷的那位老祖宗?”
“聰明。”
陳益中搖頭:“說得和沒說一樣,誰不知道見嶽老太君比見官家還難,隻要你儘力為某等設法,還有辦不成的事,你就舍不得去宮裡走一走?”
“唉!你有所不知,我那姐姐自從五年前誕下瑞國公主之後,虧了身子,鳳體時好時壞,這一年來已經閉門謝客,現在連我都見不到了。明天是九九重陽,雖然我等見不到嶽老太君,但少國公一定像去年一樣與會,某家就陪你去碰碰運氣。”
臨近午時,一輛牛車停在了鄆國公府大門前,先下來兩個婢女,很熟絡地與門房打招呼,隨後剛剛下朝的祁門侯韓晨生長子禮部員外郎韓淮康在管家的接引下進門便朝東園走去。
剛進院門,管家婆子急忙行禮道:“二爺來了,快去見老太君吧,老太君盼著見二爺呢。”接著就讓大丫鬟弄玉帶紅霞和碧萍到偏廳吃茶用飯。
紅霞和碧萍便是南院祁門侯的兩個侍婢,小時候在這裡住了六年,四老爺封祁門侯分出去單獨立戶,四老爺家的長子一直沒有所出,老太君便把兩人送給韓晨生的長子韓淮康做了通房丫頭,對這裡的一切都熟悉得很,老祖宗為人又善良慈和,所以紅霞和碧萍對老祖宗很是依戀。
見到祖母,韓淮康拜倒在地,向祖母問安。
老太君吩咐霜月帶韓鐸過來一起用飯,然後開始詢問今日朝堂之事。
韓淮康仔仔細細地講述了朝堂經過,最後頓足又長歎一聲:“更沒想到,現在坊間流傳消息如此之廣,對我的將門十分不利。章鑒老相公這麼大歲數了,還使這些下作手段!”
……
時間流逝。
轉眼間,來到這個古代,已經六年了,韓鐸自出生那天就傷了根本,又受到大量的上世信息衝擊,給還沒發育完全的腦子帶來了巨大傷害,花了四年時間才調整,沒有變成傻子,也沒有像王莽那樣自高自大。
幸好一年前由正一教老執事趙守一疏通了經脈,否則有可能活不過十歲。但身體還是比普通小童要柔弱得多,園林、假山、樓閣、院落、街道、畫舫,韓鐸也漸漸熟悉了這個古代的世界,隻是許多時候,總會覺得無聊。
大概是以前在人大任教時忙慣了,如今沒有電腦,沒有了社會調研,沒有了工作之餘的陶冶情操音樂和圍棋,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做,總會覺得手癢。
總的來說,他還是在享受著這無聊的、超慢節奏的一切,每天在鄆國公走走逛逛,看看古代的人情風物,腦子裡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最多的還是看見某件事物就想著自己如果來做,不同於上一世那個物質橫流、道德敗壞的年代。
上一世自己任教於人民大學法學係馬列主義中國化研究,思想和思維總是和這個社會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