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萱不見了!
她跳窗離開了!”
陸瑤眼前一黑,癱倒在地上,聲音裡滿是慌亂。
“二姐?”
蘇語嫣聽到動靜,趕忙從外麵跑進屋。
蘇淩川聽到陸瑤的哭喊,衝了進來,看到空蕩蕩的房間,氣得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地說:
“這妮子膽子不小,竟然敢逃跑!”
說著,他轉身就往外衝,像是要立刻把蘇芷萱抓回來。
“媽,這是二姐留下的信封!”
蘇語嫣在床頭櫃上發現了一個白色的信封,連忙大喊。
“讓我看看!”
陸瑤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跑過去,一把搶過信封,顫抖著雙手打開。
信封裡的信紙被雨水洇得有些發皺,蘇芷萱的字跡卻透著一股執拗的工整,仿佛每個字都用儘了力氣:
“爸媽:
當你們看到這封信時,我應該已經走了。
對不起,女兒不孝,沒能按你們的想法活著,讓你們生氣、失望了。
但恕女兒直言,我已經十八歲了,是個成年人了。
我的人生該由我自己做主,婚姻、學業、未來的路,這些都該是我自己選的。
請你們不要再插手我的事了,尤其是婚姻。
那個男人,我不喜歡,更不可能嫁給他,這不是叛逆,是我對自己人生最基本的堅持。
你們總說為我好,可你們有沒有問過我想要什麼?
我想上大學,想看看外麵的世界,想靠自己的能力生活,而不是像件物品一樣被安排嫁人。
這些年,我知道家裡不容易,也記得你們的養育之恩。
包裝裡是我攢了很久的錢,有平時省下來的生活費,也有兼職做家教攢的,不多,但都是我的心意,你們收好。
我知道你們可能會生氣,會找我,但請給我一點時間和空間,讓我試著自己走一走。
等我站穩了,會給你們報平安的。
彆再找了,也彆再逼我了。
不孝女蘇芷萱”
陸瑤一字一句地讀著,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握著信紙的手抖得越來越厲害,最後“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這孩子……
她怎麼能這麼想……
我們難道還會害她嗎?”
蘇語嫣湊過來看著信,小聲說:
“二姐好像是真的不想……”
“反了!
反了天了!”
蘇淩川剛衝到門口,聽到陸瑤的哭聲又折回來,一把搶過信紙掃了幾眼,氣得額頭青筋暴起,將信紙狠狠摔在地上,
“還敢教訓起我們來了?
攢點錢了不起了?
我倒要看看她能跑到哪裡去!”
蘇淩川和家裡人在外頭找了整整一天,從村頭找到鎮尾,問遍了相熟的親戚鄰居。
連蘇芷萱以前常去的河邊、老槐樹下都找了個遍,可暴雨衝刷過的痕跡雜亂,哪裡都沒有她的身影。
天色徹底暗下來時,幾人渾身濕透地回到家,蘇淩川垂著肩坐在門檻上。
往日的火氣像是被雨水澆滅了,隻剩下沉沉的疲憊,徹底熄了繼續尋找的念頭。
就在這時,院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陸瑤擦著眼淚去開門,看到來人時愣了一下,隨即露出笑容:
“呦!是夜懷啊!”
顧夜懷站在門口,身上還帶著外麵的濕氣,手裡提著個果籃,見了陸瑤忙點頭:
“陸姨。”
“快進來快進來,這麼多年沒見,倒是越長越俊了。”
陸瑤熱情地往屋裡讓他,眼角的淚痕還沒乾,卻努力擠出親近的模樣,
“找萱萱啊?
她……”
“姨,她出什麼事了嗎?”
顧夜懷沒進門,目光掃過院裡散落的雨傘和幾人疲憊的神色,直接問道,語氣裡帶著不易察覺的急切。
陸瑤被問得一愣,隨即拉著他往旁邊挪了挪,臉上堆起神秘的笑:
“夜懷啊,跟姨說實話,你對我家萱萱,到底是什麼看法?”
顧夜懷沒想到她會問這個,耳根微微發燙,撓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