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接近蘇淩川一家,本以為能從這個“花瓶”身上撈點好處,可他萬萬沒想到,這個看似無害的妹妹,竟成了自家的禍根。
如今不僅要賠上巨額賠償金,把家裡砸鍋賣鐵都不夠,就連原本留著給兒子蘇博結婚的錢,也一分不剩。
想到這裡,蘇大明捶胸頓足,悔恨不已。
而在醫院躺了三天的蘇芷萱,此刻正靠在病床上,臉色蒼白。
母親陸瑤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輕聲安慰,可她心裡卻滿是愧疚。
這些事本不該讓家人知道,平白給他們添了這麼多麻煩。
幸好,當初她讓葉潤及時把證據送出去,不然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她輕輕歎了口氣,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雖然知道蘇盈盈等人想害自己,可她沒想到對方竟然敢直接放火燒房子。
周圍的監控可不是擺設,他們敢這麼做,是真的想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手鐲,想起了那個隻有自己能進入的空間。
當時吸入太多煤氣,腦子缺氧,神誌不清,差點忘了可以進入空間躲避。
可她不能那麼做,一來是為了留下驗傷證據,二來空間裡的物品太過特殊,一旦被發現,隻會引來更多麻煩。
而且,她的糯米團子也不能進去,空間隻綁定了她一個人,其他活物根本無法進入。
這也是這個空間最特殊的地方,隻有她這個靈魂狀態的人,才能自由出入。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推開,一群穿著黑衣的人浩浩蕩蕩走了進來。
蘇芷萱微微皺眉,在心裡疑惑:
【怎麼來這麼多人?是要接我回家???】
“你們乾什麼?”
陸瑤連忙站起身,擋在女兒身前,警惕地看著來人。
蘇淩川從人群後走出來,手裡拿著手機,一邊打字一邊輕聲解釋:
“阿萱,要辛苦你一趟了,去法庭指證她們。”
看到父親手機上的字,蘇芷萱先是一愣,隨即眼眶泛紅。
是沈星瀾!
她們終於要遭到應有的懲罰了!
她突然笑了起來,可笑著笑著,眼淚又忍不住滾落。
她的臉因又哭又笑而微微抽搐,在旁人看來,隻有她的眼睛和鼻子在抽動,模樣極其詭異。
可沒人知道,那詭異的表情下,藏著怎樣無聲的悲鳴。
………
官司落幕的第七天,生活終於褪儘了緊繃的硝煙味,重新沉進平靜裡。
“爸媽,你們在家好好吃飯,彆總惦記我,要開心。”
蘇芷萱站在門口揮手,臉上的繃帶早已拆除。
可皮膚裸露處仍綴著塊狀的白色疤痕,尤其臉頰那幾道,即便她刻意側著臉,也藏不住猙獰的痕跡。
“叔叔阿姨,這裡有我照顧阿萱就好,你們放心回去吧。”
葉潤上前一步,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蘇淩川拍了拍她的肩,眼底滿是感激:“小潤,辛苦你了,也照顧好自己。”
直到蘇家父母的身影消失在街角,葉潤才轉身牽住蘇芷萱的手。
一路兩人都沒說話,離彆的沉鬱像一層薄紗,輕輕罩在彼此心頭,隻有腳步落在石板路上的聲響,單調地敲打著沉默。
再次踏進星瀾彙小區的家門時,蘇芷萱愣住了。
不過七天,原本因官司風波擱置的裝修竟已趕工完成。
客廳的掛畫、以及桌子上花瓶,連沙發上抱枕的擺放,都和從前一模一樣。
“還是跟原來的一樣,一點變化都沒有。”
她伸手碰了碰熟悉的茶幾,聲音裡帶著不易察覺的感歎。
“嗯。”
葉潤點點頭,指尖卻悄悄蜷縮了一下,心裡壓著的話,終究沒說出口。
平靜的日子又過了幾天,終於到了蘇盈盈和王飛終審槍決的那天。
聽到消息時,蘇芷萱隻覺得胸口堵著的濁氣終於散了,可心裡卻沒預想中的輕鬆,反倒空落落的。
當晚,葉潤沒敲門就推開了蘇芷萱的房門。
彼時蘇芷萱正穿著寬鬆的背心,低頭往手臂的疤痕上抹藥粉。
聽到動靜猛地抬頭,慌亂中伸手去扯被子,心臟“咯噔”一下跳得飛快。
“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她把胳膊緊緊裹進被子裡,聲音帶著羞惱的顫音。
葉潤的目光落在她露在外麵的鎖骨疤痕上,眼睛驟然一刺,幾乎是瞬間就閃身過去,伸手將人牢牢抱住:
“我說,以後不要再傷害自己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