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菩薩戰死,兩萬大軍離散。
戰場之上,對方的兵馬不少成為了俘虜,足有六七千人。
這些沒有逃的人,多數都是涇州本地的軍戶。
這一萬府兵,一場大戰下來,當場戰死了近四、五百人,輕重傷者有三千多人。尤其是彭樂帶領的那一千府兵尖刀隊,傷亡最為慘重。
損失最為慘重的部隊,得到的往往也是最豐厚的,這樣,才能保持一支軍隊的戰鬥力。
至於怎麼獎賞,其實很簡單。
“國公,我等願意獻上錢財,前往洛陽!”
上百名叛軍的將領似乎也感受到了危機,他們被捆綁在了一起,不斷求饒著。
“去荊州也行!”
隻是,不管他們怎麼呼喝,大帳之中,始終沒有動靜。
“你們求饒的太晚了!”
彭樂站在一眾將領的麵前,麵色如鐵。
投降也是有講究的。
戰前投降和戰敗之後投降,完全是兩種待遇。
何況,在場的將領都是被擒拿的。
屬於投降之中最不要臉的一種,打不過被抓了之後,喊著要投降。
彭樂招來了一眾涇州兵,安排做了劊子手。
望著這些前些日子還是自己頂頭上司的將領,一眾投降的涇州兵有些遲疑。
“國公說了,你們當了府兵之後,這些人在涇州的家業也分給你們一部分。”
聽了這話,一眾人終於不再猶豫,舉起刀子,就要開斬。
臨死之前,一眾將領或是麻木,或是哭喊,或是咒罵。
彭樂聽得有些不耐煩了,罵道:
“吵什麼,能不能像個漢子,再說了,我家主公又不在。”
“……”
——
蕭寶夤脫離了戰場之後,騎著馬沿著涇河而上,來到了一片土塬之上。
一座並不起眼的村莊,村口卻站著十幾個眼神凶橫的胡兵。
他們見到蕭寶夤之後,並未阻攔,甚至也沒有說什麼,直接讓他走進去了。
原上村莊神秘而又美麗,周圍有著大片開懇出來的農田,高低錯落。
周圍還有一小片的樹林和一片水泊。
萬俟醜奴正坐在村口,吃著一碗酸豆子,就著幾壺酒。
蕭寶夤很難想象,已經是王的萬俟醜奴會吃這些東西。
“尉遲菩薩敗了!”
聽聞了這個消息後,萬俟醜奴並未驚訝。
“他是好漢子,就算是死也會死在戰場上!”
猶如老農一般的萬俟醜奴與這鄉野村莊的氛圍很融洽。他說著,將杯中的酒水倒在了地上,似是祭奠,又似是懷念。
“大王,你究竟為何要如此?”
萬俟醜奴帶著不到萬餘的精銳兵馬離開了涇州,但是走到高平之後,他秘密帶著一千騎兵返回,躲在了這座離安定不遠的村莊之中。
除了蕭寶夤,誰也沒有告訴,就算是尉遲菩薩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