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茂,你派人盯著元修,有什麼動靜,立刻來報!”
段榮點了點頭,可隨即又道:
“元修乾練果決,身邊又有大批甲士,不會輕易著了侯景的道。”
高歡聽了,心中有些煩躁,罵道:
“什麼處事沉穩、乾練果決,都是這小子裝的,暗地裡張狂的很,他還和他的族妹……”
高歡還沒有說完,就見尉景、段榮、婁昭、高琛等人睜大了眼睛,一副打聽八卦的模樣。
“沒什麼,你們都去忙吧!”
其他人都撤了下去,隻有尉景留在了這裡。
“姐夫,怎麼了?”
“就是你讓我盯著侯景這事……”
尉景欲言又止,高歡見了,問道:
“沒錢了?”
尉景娶了高歡的姐姐後,將高歡等兄妹撫養長大,與高歡感情深厚。
尉景日常犯了什麼錯,高歡也從來不計較。便是尉景貪財,做出些出格事,高歡也不責罰,最多讓他退了錢財,自己再補給他。
“那倒不是!”
高歡一愣,有些驚訝,反問道:
“那是為何?”
“侯景這小子年輕力壯,玩得花,我有些跟不上。再說了,這事要是被你姐姐知道了,我可……”
高歡很是仗義,道:
“姐夫放心,真是姐姐知道了,我替你擋著!此外,所有用度,我加倍給你!”
“賀六渾,姐夫沒白疼你!”
——
夜色濃稠,像是化不開的霜。
歌舞坊中,鶯歌燕舞。
侯景舉杯,與尉景對飲,觥籌交錯,氣氛融洽。
“士真,這些時日你陪著我,花了不少錢吧,等我回長安時,一起算給你!”
尉景大手一揮,道:
“都是兄弟,談錢遠了,你到老哥這裡來,怎麼能讓你花錢呢?”
“仗義!”
侯景舉杯,正要喝酒,頓了頓,問道:
“你陪我這事,嫂子知道了如何?”
“她?”尉景喝了酒,臉紅脖子粗,不屑道,“男人的事,她一個婦道人家摻和什麼,萬景你信不信,她要是在這裡,敢當場多一句話,我立馬休了她!”
尉景話剛剛說完,外麵就傳來一陣河東獅吼!
“尉士真,你這老傖父,半個多月都見不到你人,我還以為你有什麼公務,合著是在這裡找樂子來了!”
高歡的姐姐高婁斤帶著一幫身強體壯的仆婦就闖了進來。
侯景再抬頭時,尉景已經躲在了他的後麵,深怕高婁斤看見他。
“嫂子,這事多怪我!”
侯景剛想要開口勸,高婁斤揮了揮手。
“你躲開,沒你的事!”
被高婁斤這麼一推,侯景差點跌倒。
高婁斤擰著尉景的耳朵,拉著他就走了,一邊走,還一邊罵罵咧咧的。
侯景在後麵,看著一樂。
“尉老哥啊,不要怪兄弟不仗義啊!”
說著,侯景走出了歌舞坊,外麵,停著一輛馬車。
馬車車廂中,幾名蒼頭奴綁了兩名男子。
他們見到侯景,瞳孔霎時間放大,臉上帶著明顯的懼怕之色。
侯景看著明顯比他大的兩名男子,譏諷道:
“整什麼陰兵過道,老子玩這一招的時候,你們還在嗦奶呢!”
侯景說完,看向了一名蒼頭奴,問道:
“如何?”
他在侯景耳邊說了一聲,卻聽侯景道:
“我就知道元修這小子和他那族妹不對勁,想不到他玩得還挺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