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灼兮撐著牆,抬手掩住雙目,似在思考,心裡五味雜陳的她瞥了眼浮丘無命,繼而掩住雙目。
浮丘無命緊張她的心情好壞,不安的看向她,原本平靜不掀波瀾的麵容在此刻因擔心而皺起了眉:“還好嗎?”
裴灼兮不說話,掠過他就往他身邊的大街走去,直到浮丘無命跟了上來,她才跟他說話:“你這是將我帶到何處了?”
“這裡是雅靡,我想著雅靡離我們挺近的,而且你的目的地也是雅靡,索性帶你前來了。”
他說得坦然,可裴灼兮卻不能夠平靜。
這麼說,她原本是想打算用兩天一夜的時間趕路雅靡的,因為浮丘無命的出現,她隻用了幾個瞬息就到了?!
這一天給她的驚訝太多了!
該說不說,修仙還挺方便的嘛。
裴灼兮想的很簡單,不過是浮丘無命無意之舉,然後因地理位置偏近才帶她來這的。
可現實是,某人早知她為何人而來,又為何要去雅靡,某人也不是無意之舉,而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此時大街上小販們都擺起了攤,吆喝聲不斷,裴灼兮嫌吵,於是越走越快,連逛一逛的興致都沒有。
浮丘無命猶如一位小跟班似的,裴灼兮走多少步,他就走多少步,停在哪,他就停在哪,好似要與她貼身並肩。
被裴灼兮嫌礙著她走路後,浮丘無命隻得默默跟在她身後,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穿梭在各大客棧裡許久,終於找到了一間還剩餘房的客棧。
好巧不巧,隻剩一間房……
裴灼兮有些為難的問浮丘無命:“要不我們再換?”
浮丘無命當即拒絕,並解釋他其實可以不休息的。
這下裴灼兮有疑問了:“既不要休息,你跟著我做甚?我當前還以為你與我一起亦是找客棧住一晚,哪知你根本無需休息?”
浮丘無命在這件事倒沒有隱瞞的意思:“我隻想留在你身邊。”
為何?總要給她一個理由吧?孤男寡女的,她清白還要不要了?
而且他長的太像絳聿驍了,跟他站在一起,她總感覺心裡毛毛的。
“為何?有什麼理由嗎?”
浮丘無命沒說話,而是讓店小二領著他們去了最後一間房。
兩人坐在桌前,裴灼兮警惕的看著他,而浮丘無命在她這一道道審視般的目光中繳械投降。
“我昨日為自己算了一卦,你我緣分不淺,命中注定我不能與你分離,這份情緣,無關其他,隻是陪伴。”
也就是說,他沒想跟她有什麼關係,隻是要一直陪伴著她就好了?
浮丘無命都這麼說了,那她再計較就有點無理取鬨了,她當即拍了下桌子,言語激動:“既如此,你我便是朋友了。”
雖然裴灼兮有想過浮丘無命靠近自己的目的不純,但一想到他法術的強悍,似乎她也沒什麼好讓他圖謀的。
而且她心中第一次覺得男人是可以放心相信的?
而且是眼前這個叫浮丘無命的神秘男人。
她從來不會相信第一眼見到的人,而現如今,卻是為了浮丘無命而破了心中的規矩嗎?
裴灼兮還有好多疑問要問他,問他從哪來,問他為何找上她等等,而浮丘無命脾氣好的沒話說,從始至終都很耐心的為裴灼兮解答。
兩人這一問一答的,時辰約莫到了亥時,浮丘無命扭頭看向窗外黑乎乎的一切,一笑百媚。
“小兮,夜已深,該歇息了,切不可耽誤了明日之事,唯恐擾你心煩。”
在他扭頭看她時,裴灼兮一臉疲態,似聽非聽的點了點頭,心思卻不在他身上。
她的腦子在浮丘無命回答的話中極速運轉,最後她好像來了精神,握住他的雙手捧起,雙目炯炯有神:“我能拜你為師嗎?你答應我就去睡。”
她很聰明,學過的東西能舉一反三,現代知識她早就學完了。
如今遇到隻在小說中存在的修仙者,她難掩好學之心。
她想變強,想遇強則強。
現代時她是頂尖的存在,那來到這裡,她亦有成為頂尖的想法。
聞言,見麵以來似乎很聽裴灼兮話的浮丘無命第一次拒絕了她:“並非我不願成為你的師尊,而是你不能走這條路,甚至是其他人亦是不能的。”
“為何?”裴灼兮有些不甘。
“萬年前,天道降下天劫於修仙者,修仙者在那一夜隻有兩條路,要麼扛下天劫,成為仙神;要麼被天劫摧毀而灰飛煙滅。那時隻有我扛住了,這也導致了自那時起修仙者幾欲滅絕。”
“而百年前,天道又製裁修真者,凡踏修真之途,皆在那一日家破人亡,橫屍千裡。”
浮丘無命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修仙與修真之間其實也無甚不同,最後下場皆為慘敗便是了,若你真要走這條路,十死無生。”
裴灼兮不怕死,但她會為了自由而去害怕,她想活著,活著擁有自由,於是聽到絕無生還的肯定,裴灼兮打消了這個念頭。
可是她心有不甘,她樂意挑戰彆人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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