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些人濟濟一堂,聽了劉備介紹了護民軍之戰績後,個個大眼瞪小眼。
他們能怎麼辦?
哪怕現在士族都拿出家底,招募士卒,擴大徐州兵力,可這些新兵又如何是護民軍的對手?
半晌後,陶謙見沒人開口,便看向劉備。
“玄德,你在琅琊做國相數年,對青州及成公子最為了解。你可有應對之策?”
劉備一臉為難,沉吟了半天才開口。
“使君,備有三策,可供諸位參詳。”
“玄德快快道來。”陶謙大喜。
“上策,使君向朝廷上表請罪,儘將當年‘兗徐犯青州’之過攬於己身,則可護徐州士族,亦可得當朝三公九卿之好感。
“成公子之人,胸懷寬廣,必不會計較於使君。
“中策,聯絡討董賊各部聯軍,使其儘聚徐州,建‘討蔡聯軍’,與各方諸侯共抗之。
“聯軍各諸侯多為士族出身,必與殘害士族之成公子勢不兩立。
“下策,聯絡揚州陳溫、荊州劉表以為退路,並由揚荊二州為後援,進可抗青州之軍,退可依大江之險。”
劉備說完後,便眼觀鼻、鼻觀心,再不多言。
很明顯,所謂的上策,便是出賣陶謙一人,保朝堂重臣、徐州士族及當年參與之臧霸、孫觀等人。
士族可是知道當年琅琊國士族的下場。
凡是參與了“犯青州”之士族,如莒縣蕭家,蕭建與其他參與之族人,皆被押往京都腰斬於市,蕭家財產全部被沒收,族人淪為普通農戶。
如果說青州成公子會放過徐州士族,他們打死都不會相信。
在所有人聽來,其上策,實乃下策。
於是,陳珪開口說道:
“此上策實乃下策。我徐州士族多年來與使君水乳交融,如何能推出使君一人而全士族乎?
“即便上表請罪,也是我等士族與使君共同具名請罪。”
陳珪說得大義凜然。
徐州首富糜家家主糜竺輕輕搖頭,說道:
“如今,青州兵鋒正盛。入京後,倚其兵鋒,也必會與董卓一樣,朝綱獨斷,挾天子以令天下。
“而由當年琅琊國和泰山郡士族之淒慘下場,便可知蔡成小兒的胸襟有多寬廣。
“一旦我們真的向朝廷上表請罪,反而坐實了徐州‘出兵破壞青州春耕’之罪。
“可諸位莫忘,當年犯青州,想劫掠青州的可是‘黃巾餘黨’。
“隻不過黃巾餘黨被青州打敗後,臧霸、孫觀二人逃回,並向使君投降,從此也改邪歸正,再不為匪。
“所以,上表請罪,無論是使君一人具名,還是我士族共同具名,其結果除坐實我等之罪外,再無其他效果。
“恐怕那時,我們若再起兵保徐州士族,便已背上叛軍之名了。”
在座的徐州士族代表,聽到糜竺之言,頓感脊背發涼。
他們當然知道糜竺所說的“蔡成小兒的胸襟有多寬廣”,是譏諷劉備對蔡成的評價。
如果蔡成心胸寬廣,泰山郡、琅琊國之士族,如何傾家蕩產、全部淪為普通農戶?
如果蔡成心胸寬廣,劉關張三兄弟又如何被逐出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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