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否出門?”張紘突然問道。
毛童愕然地轉過身來,然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
“先生莫要誤會,我們沒有囚禁先生的意思。
“刺史府、下邳城,哪怕整個天下,先生儘可去得。”
“那好。可否讓衛兵把桌椅搬至大堂之外。我已一年未見陽光了,見堂外陽光明媚,故而想見見天日。”
“哈哈,是我疏忽了。”
毛童馬上讓衛兵把一套桌椅搬出大堂,擺在陽光最盛之處。
然後,毛童又吩咐衛兵取一些肉乾、果乾來,讓張紘邊吃邊看報。
又把棉大衣放在一張空置的椅子上,這才告一聲罪,便匆匆離去。
此時下邳城是什麼情況,整個徐州又是什麼情況,他需要全盤了解。
目前,樊北、張牛角和莫力達都不在,他可是烏桓軍團的最高指揮官。
徐州疆域那麼大,哪怕當年把琅琊國劃給了青州,可還是有東海郡、廣陵郡、下邳國、彭城國四郡之地。
他現在不擔心征東軍團圍剿徐州的三路兵馬,他隻是希望接手徐州的官吏和征東軍團,早日入徐州。
廣陵郡和下邳國江河湖泊遍布,騎兵的作用並不大。
如果征東軍團不能早日到來,徐州就很難穩定。
烏桓人不懂新農體係,官吏不到,徐州恐怕會誤了春耕。
其實,此時由京都和青州派出的官吏,均已出發,不日便可進入徐州。
而此時征東軍團在治安軍的配合下,已經圍殲了呂布、臧霸兩支兵馬,現正要圍殲最後一支徐州聯軍:陳登的四萬兵馬。
圍殲陳登的兵馬,頗費周折,也沒能全殲。
陳登四萬兵馬,起碼潰逃了一萬五千人。
陳登這家夥領兵確實有一套。
原來,他與臧霸、孫觀對當年犯青州一戰,進行了多次複盤,自己私下也曾反複推演過。
每次推演,都讓他對青州軍的戰力心生恐懼。
在他看來,青州軍的戰力根本不循常法,不僅極其靈活,而且還往往從你意想不到的地方,對你實施打擊。
當年前後圍堵臧霸軍,便是一例。
燒於禁糧草,生擒於禁,又是一例……
他推斷,青州軍能繞到臧霸軍的身後,必然是從泰山郡、齊國和琅琊國三郡交界之地,穿越大山過來的。
他不知道青州軍為何能穿越根本沒路的大山,可他知道,這是不讓琅琊國發現,又能繞到臧霸軍身後的唯一途徑。
他率領的大軍入濟北國,也就等於進入了泰山的邊緣。
青州軍極有可能利用泰山的地形,再一次繞到他的身後,利用山地對他兩麵夾擊。
怎麼辦呢?
他想到一條妙計。
在進入濟北國前,他就派出上千斥候,穿的還是普通百姓的服裝,利用黑夜,悄悄地脫離軍隊,像撒沙子一樣,分布在泰山的山腳下。
無論青州軍從哪裡出來,都逃不過斥候的眼睛。
可斥候跑不過青州軍怎麼辦?
跑不過青州軍,青州軍就會在斥候報信之前,率先抵達他的身後。
他為什麼派出上千斥候,當然是為了快速傳遞消息。
他把斥候布置成以他為中心的散狀鏈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