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車,張天雲就像個醉貓似的,繼續裝模作樣地打著瞌睡。
武誌強呢,借著車內那昏黃卻又不失溫柔的燈光,對張天雲進行了360度無死角的“掃描”,最後得出結論:這人,我還真沒見過!心裡那叫一個鬱悶啊,
“嘿,這小子哪冒出來的主任?雍平官場上的主任,我武誌強不認識的,還真沒幾個呢!”
一想到這兒,武誌強就恍然大悟,原來耿霜那丫頭是故意拿這小子當擋箭牌,想擺脫自己的“糾纏”。
這一下子,他心裡的醋壇子可算是被打翻了:“這死丫頭,一個寡婦還跟我裝什麼純情少女,等孫長青那個老狐狸倒了台,看我怎麼收拾你!”
“武鎮長,您家的大門口已經恭候多時啦!”耿霜“吱”的一聲,穩穩地把車停好,臉上掛著那招牌式的微笑。
武誌強一愣,狠狠地瞪了耿霜一眼,又像是看死人一樣瞅了瞅張天雲,鼻子裡哼了一聲,拉著車門,一臉不爽地下了車。
耿霜重新發動車子,轉頭對張天雲笑道:“張領導,您這酒醒得夠快的呀!要是真醉成那樣,萬書記他們能放心讓您一個人溜達?”
張天雲一聽,臉上有點掛不住了,自己的小九九被人家一眼就看穿了,多少有點尷尬。
他隻好乾咳兩聲,說道:“咳咳,現在好多了,五糧液嘛,後勁兒就是大。”
“您不認識武鎮長?”耿霜一臉驚訝,這在她看來簡直不可思議。
武誌強可是雍平官場上的新星,再加上他是副縣長武德之的兒子,雍平官場上的角角落落,他就沒有不熟的。可今天這事兒,真是奇了怪了!
當然啦,耿霜打死也想不到,張天雲其實就是栗子坪鄉的一個小嘍囉。
從氣質上看,張天雲那絕對是“官二代”的範兒,哪像是個小角色啊!
“怎麼?在雍平官場就一定得認識武誌強嗎?”張天雲反問道,說完還瀟灑地搖下了車窗,一股寒風嗖的一下就鑽了進來,凍得他直打哆嗦。
耿霜又是一愣,回頭看了看張天雲,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啥好了。
她心裡有點過意不去,今天張天雲為了幫她,恐怕是把武誌強給得罪狠了。
要知道,武誌強父子在雍平那可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啊!張天雲雖然看上去挺有派頭,但終究還是太年輕了,最多也就是個副鄉長的級彆。
這種小角色,要是惹上了武家,那可不是鬨著玩兒的!
“哎,這事兒要是讓武誌強知道了,你鐵定得吃上一頓‘敲門羹’,外加附贈一臉嫌棄!”
耿霜眨巴著眼,一臉歉意地說著,仿佛她手裡正拿著塊道歉的牌子,上麵寫著:“對不起,我心眼兒小,您擔待點兒!”
張天雲嘴角一咧,笑得跟偷了腥的貓似的。
“得了,我這不馬上就要踏進縣委辦公室的大門,跟武德之同誌‘友好’對視了嗎?這時候去跟武誌強解釋,豈不是自找不痛快?人家還以為我腦子進水了呢!”
他心裡那個嘀咕啊,這耿霜可真是個能人,捅了婁子還能一句‘遺憾’就想打發?
要換做彆人,政治生涯估計得提前退休了。紅顏禍水,這話古人說得可真是一點沒錯!
“嘿,你是不是覺得我太不夠意思,拿你當擋箭牌啊?”耿霜突然湊近,眼神裡帶著幾分試探。
張天雲心裡頭那個哼啊,小聲嘀咕:“知道自己不對還乾,現在才來說這些,晚了八百年了吧!”
但他麵上依舊風輕雲淡,甚至還有點想笑。
見張天雲還是不搭腔,耿霜急了,眼淚說來就來,跟開了閘似的。
“好啦好啦,是我錯了!我給你道歉還不行嗎?可我一個弱女子,有時候也是身不由己啊……”
這演技,簡直能去拿奧斯卡小金人了。
張天雲心裡明鏡似的,知道這其中有水分,但看到她那梨花帶雨的樣子,心還是不由自主地軟了下來。
“你想多了,我隻是在思考人生呢,發現咱們這路走得不太對勁。”
“啊?啥不對勁?”耿霜一臉懵,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因為我家在西城啊,咱這不是南轅北轍了嗎?”張天雲笑得那叫一個燦爛。
耿霜一愣,隨即“吱”的一聲把車停了下來,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氣氛瞬間從冬天回到了春天。
掉了個頭,車裡的氛圍那叫一個活躍,耿霜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張天雲則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回答得既得體又不失幽默。
耿霜心裡那個嘀咕啊,這張天雲到底是何方神聖?得罪了武誌強還能這麼淡定自若,跟她聊天也是溫文爾雅,又不失風趣,雍平官場啥時候冒出這麼一位高手了?
“左轉!”張天雲突然來了一句。
耿霜正走神呢,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嚇得一激靈,手忙腳亂地打了方向盤,車子嗖的一下拐進了左邊的岔路。
“到地方了,多謝護送啊!”張天雲笑眯眯地下了車,留下一臉錯愕的耿霜在風中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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