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房間裡落針可聞。
他這句話,看似滴水不漏,實則鋒芒畢露。他承認自己是趙係的人,但更強調了自己的獨立意誌。彆說是趙傳,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彆想把他當棋子隨意擺布。
汪峰的臉色沉了下去,趙佳瑤也麵露憂色。
“天雲,你這是翅膀硬了,連趙傳的話也敢不聽了?”汪峰的聲音冷了下來,帶著一絲威脅的意味。
張天雲嘴角勾起一抹哂笑,毫不示弱地與他對視,一字一句地說道:“汪大哥,你本不該說這句話。說了,朋友就沒得做了。我張天雲從不和人叫板,我隻是一個恪守原則的黨員乾部。任何人,都無權強迫我。趙傳不行,你汪峰,更不行。”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窗外,語氣變得意味深長:“當然,你怎麼理解是你的事。你可以用你的方式來辦,但我對組織的信心,遠勝於對你的信心。”
這句話,軟中帶硬,擲地有聲!
汪峰徹底愣住了。他第一次發現,自己完全看走了眼。這個總被他當成小輩的年輕人,骨子裡的傲氣和膽識,竟比他見過的任何同輩都要強!這份氣魄,未來不可限量!
僵持許久,汪峰臉上的寒冰忽然消融,嘴角咧開,最後竟化作一陣暢快淋漓的大笑。
“哈哈哈!好!說得好!都說我汪峰、趙傳、王石是京城裡最狂的,今天我才發現,跟你比,我們三個加起來都差遠了!你小子,才是真正的狂人!”
張天雲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一時沒摸清這戲劇性的轉變。
汪峰收住笑,拍了拍張天雲的肩膀,態度變得親和起來:“坐,坐下說。我不逼你了,就按你說的,咱們繼續當朋友。”
他歎了口氣,緩緩道:“其實事情很簡單,我、趙傳還有紅樓的王石,我們仨準備合夥搞一家風險投資公司。目的就是賺錢,但我們都不方便出麵。佳瑤負責台前,你呢,腦子活,夠穩重,我們想請你來當這個總顧問,幫她掌舵。放心,不會讓你白乾,給你乾股。”
他看著張天雲,自嘲地笑了笑:“就這麼個事兒,被你一搞,跟演諜戰片似的。說到底,還是我們這些在商場混的,不如你們在官場裡的人心思純粹。是我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張天雲聽完,扭頭看向窗外,半晌才撇撇嘴道:“既然是這麼簡單的事,你開頭演那麼大一出戲乾嘛?不就是想試試我牢不牢靠?現在倒好,倒打一耙。我可先聲明,這事兒就算成了,我也不會對你感激涕零的。”
“你這臭小子!”汪峰一愣,隨即又是一陣大笑,一把攬住張天雲的肩膀,“對,就這脾氣!合我的胃口!走,帶你去馬場,看看我的寶貝馬!”
三人來到馬場,趙佳瑤一直若有若無地瞟著張天雲。
“你……和郭雪芳,沒事吧?”她冷不丁地問。
張天雲白了她一眼:“我跟她能有什麼事?她昨天還說要請我吃飯,感謝我幫她趕走了前男友,好讓她繼續‘海選’呢。”
“你……”趙佳瑤黛眉緊蹙,顯然對這個回答很不滿,張了張嘴,又咽了回去。
“有話就直說。以後還要共事,你是老板,我是參謀,說話吞吞吐吐可不是好習慣。”張天雲故意說道。
“那個……阿霜,是不是快回國了?”趙佳瑤終於問出了口。
張天雲身形一頓,隨即臉上露出發自內心的笑意,點了點頭。耿霜要回來了,這個消息讓他心情瞬間好了起來。
趙佳瑤看著他喜不自勝的樣子,嘴角微微抽動,似乎還想說什麼,張天雲的手機卻突然響了。
他走到一旁接起電話,是小楊打來的。
“處長,緊急通知!晚上七點,回單位開緊急會議!雍平那邊……督察工作出亂子了!”
張天雲掛掉電話,看了眼手表,快六點了。下班時間開緊急會議,必是大事。他立刻向汪峰和趙佳瑤告辭,急匆匆地駕車衝出俱樂部,直奔省委大院。
車在路上飛馳,張天雲的腦子卻在高速運轉。雍平的案子棘手,他早有預料,但這麼快就出亂子,還是讓他有些意外。
那天他故意給唐國輝下了個套,建議派嚴峻或王伯周那種有分量的人親自把關。想來是刺激到了唐國輝的自尊心,他偏要反著來,隻派了一科的幾個愣頭青過去。
這老唐,真把地方當成省委機關了?機關裡一個科員,論起玩手腕,怕是連下麵一個鄉鎮乾部都鬥不過。武德之和厲正剛是何等人物?那幾個小年輕過去,不就是送上門的一碟小菜嗎?
這一巴掌,督察室挨得結結實實。唐國輝首當其衝,杜勇也難辭其咎。至於那幾個督察員,前途堪憂。而自己呢?
張天雲搖了搖頭,嘴角浮現一抹難以察覺的弧度。
自己越來越陰險了啊……隨便挖個坑,唐國輝怎麼就這麼聽話地跳下去了呢?
駛入省委大院,督察室所在的樓層燈火通明。他抬手看了看表,六點半。會議七點開始,現在裡麵卻已人影攢動。
山雨欲來風滿樓。
他忽然有種衝動,想給武德之打個電話,問問這位老搭檔到底使了什麼雷霆手段,竟能讓千裡之外的省委督察室也為之雞飛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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