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思索著,也看向旁邊微微閉目的國師,言語中恭敬道:
“上師,世間真有這般人物?能做到方圓二十裡的靈識布法?
您觀古籍眾多,往來數千年內,是否有此金丹人物?
烏角先生,左慈左天師,在金丹圓滿時,是否能做到?”
“這……”
國師想了想,給出了這麼一個回答,
“出家人不打誑語,回陛下,老衲不知。
但卻知曉左天師在赤壁一役中,能為諸葛武侯借來東風,燒了曹操數萬靈符戰船與數萬修士。”
國師說起此事,心裡是有痛惜的。
因為那一戰是把大基數的修士根底給燒沒了,並且還一口氣滅了很多一脈傳承的門派,讓世間形成了修煉斷層。
左天師也因為那件事後悔不已,最後斬心坐化。
不然以左天師的千年壽元,是能活到現在的。
此時此刻,離三國時期也就四百多年。
張家主就是三國末年出生的人,也是幸存者。
那時候完全就是曠世大戰,類似於絕天地靈氣,‘斬後世修真路’的大修士對決。
能踏入元嬰的修士,如武侯諸葛亮與大賢良師張角等人,都死於那個時期。
其中最神秘的七星燈借壽之法,也在那時斷絕。
可恰恰是諸葛亮的七星燈,那種借天壽的秘法,才讓修士於那個時期鼎盛。
三國初期,其實隻有築基。
是諸葛亮和一眾修士推測出了金丹。
因為‘借壽’本就是修改DNA端粒,又在端粒修改中,反推金丹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左慈則是借莊子先生的《逍遙遊》一朝悟道,踏入了元嬰。
左慈的思想和逍遙遊一樣,都是追求自由、超脫世俗。
但那時候的修士傳承雖然斷了,可是大戰所造成的餘波,也將大夏的疆土給打出來了,整個東方大陸上的國外異族都掃平了。
所以商朝才擁有八百座城,基本遍布整個東大陸。
這些都是秘史。
是國師從曆史文獻中整理出來的。
“上師也不知?”
而皇帝可是知道國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古往今來的事情都了解甚多。
平常有什麼修煉上的問題,國師都能輕易為自己開解。
但現在,隻是問一個很平常的靈識布法問題,國師卻給不出確切答案了?
‘國師竟然也不懂?’殿裡的兩人其實也好奇國師的回答。
又在此時,當他們聽到國師的話以後,一時就和皇帝一樣,知道這位青山道人已經不能用常理去判斷了。
這一刻,大殿內是有些安靜的。
皇帝三人是心中驚異,越想越覺得這位青山道人有些‘妖孽’。
國師則是心裡期待,覺得這位年輕的曠世奇才,說不定可以反推出元嬰的秘密。
甚至他都準備去國庫內拿‘逍遙遊’的原本了。
雖然他也知道沒什麼用,因為每個人的思想都不一樣,左天師能從書中悟,這位奇才卻不一定。
再者,這書,也真就是普通的書,普通的逍遙遊原本。
但這位奇才都這樣的‘恐怖實力’了,那世間還有什麼是他所惦記的?
國師想不到,也覺得隻有這本頗有傳奇的書,或許能讓這位奇才高看一眼?
“陛下,老衲能否取書?”
國師想到做到,也在這時看向皇帝,“老衲想要借逍遙遊奇書,去恒城拜訪青山道友。”
“上師!”平常什麼事都答應國師的皇帝,此刻卻沒有第一時間同意,反而謹慎道:
“青山道人這般實力,上師……要見他?安危……”
“青山道友定然不是為惡之人。”國師很肯定道:“且看,以往數十年從未聽聞青山道人之名。
而前幾日青山道人出山,就為百姓祈雨求福。
如此人物,必然是德道高人!”
‘也是……’皇帝被國師一提醒,倒也想起了有關青山道人的傳聞,同樣是這兩人帶回來的。
大致是,青山道人一直都在山村裡隱居,並教授村民修煉之法。
這可都是‘素未謀麵之人’,青山道人卻有教無類。
這樣的大德、大善,確實和國師所言的一致。
哪怕這位青山道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自私目的,又想要以此獲得名聲與其他什麼的,但事都是善事。
‘論事不論心’是如今發生的事實。
就像是一個人天天想著稱霸宇宙,毀滅與吸收所有文明,但現在做的卻是為百姓祈雨的好事,那這個人必定是大善人,是一位真正的德道高人。
這個是不容爭辯的。
於是。
國師不墨跡,皇帝也不阻止。
很快國師就帶上了書本,前往了恒城方向,準備請青山道人張逢來朝。
甚至這個名頭,皇帝在短瞬內都想好了,就叫‘天下之師’。
不算品級,因為全朝上下都是他的弟子。
皇帝是很有辦法的,覺得品級太俗,但這個天下之師的官位,卻不錯。
……
在國師趕路的途中。
恒城。
張逢整理完了這邊的修煉資料後,於第三日去往了湖畔那邊,看看自己的可愛未婚妻。
來到湖畔上空。
遠遠在天空中望去,看到她在努力修煉以後,張逢也沒有打擾她。
再次將陣法加固。
張逢又看了她幾眼後,便離開了。
而現在,張逢感覺自己應該是‘泥足深陷’於愛情的沼澤了。
因為沒事就惦記她一下,想看她一下,然後又真的過來看她了。
這本身就是不對勁的。
然後換個視角,小鯉魚這麼愛自己,卻在自己的冷酷下,途中幾十年見不到。
也真不知道她怎麼熬的。
難怪那時見自己的時候,像是冷宮妃子,怨念極深,開口就是宮鬥劇裡的妃子語氣。
心裡想著。
張逢又拐回了湖畔,再次加大法力,布置一個自己能力所及的最大禁製法陣。
這樣可以確保自己離開時,未婚妻不會被其他人打擾。
除非對方的境界高過自己。
但根據資料所記載,還有這幾日裡知府等人的言說,城裡一些修士的言說。
張逢肯定自己應該是第一了,因為文字裡的‘非主線前十任務’早在十幾年前就完成了。
現在自己又提高了數倍的實力,如果還不是第一,那就有問題了。
不過,修士壽有數百載。
自己的壽命知識,也是相對弱化了。
或許等到其他更高的世界,有數千歲的人物後,自己可能就處於下風了。
也恰恰如此,張逢很在意大數據的收集,還有宇宙帝國的建立。
因為這些集眾生與眾文明的智慧結晶,或許是其他人所沒有的。
人,之所以是人,不是一板一眼的機器。
就是人在沒有長處的情況下,可以為自己製造長處。
思索著。
張逢也將法陣布置完成。
用各種靈眼望去,這座籠罩整個湖畔的巨型大陣上,多種屬性的結構混塔。
並在屬性的相生中,聚風先是彙聚天地間的行屬。
之後聚金和聚水搭配,提高水屬。
提高後,以此類推,聚水再生聚木。
木生火、火生土。
聚土最後依照軍閥世界內的林道友屍解法,用土轉陰土,凝結成‘煞’類術法。
這也導致所有符籙,都是在為‘煞’輸入龐大靈氣。
煞氣主‘陰屬’殺伐,是很難防備,且詭異的。
張逢也對煞氣理解頗深,如今就用它作為主攻。
陽屬,則是‘雷’。
至剛至陽,自己也會,用火屬能試著生雷,但不是很專精。
且自己未婚妻是偏向陰屬的水,更是一位柔柔弱弱的半步金丹小女子,這怎麼能用陽屬的天罡正雷法護著?
那是除妖的,不是護妖的。
自己還不會陰雷,沒學過相關知識。
心裡想著,當看到一切妥當。
張逢一邊恢複靈氣,一邊端坐在雲朵上看著水下的未婚妻。
“咕嚕嚕……”她在水裡不時吐泡泡,但稍後卻幻化出了委婉女子的樣貌,抬頭看向了天空。
同時一道清靈的聲音也從水下傳來,
“我覺察到陣法波動了,夫君,是你回來了嗎?”
‘……’一聲夫君讓張逢差點從雲上墜機,這個還沒成親就這樣稱呼,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起碼對於這個時代來說,好像有點不符合傳統禮數。
那要是現代,就隨意了。
隻是一個‘娘子’的稱呼,張逢想了好幾秒,也喚不出來。
“嗯,加固一下陣法。”
張逢最後還是選擇修煉高人的冷酷人設,“安心修煉,莫要分心……”
一句話還沒說完。
嘩啦—
水麵蕩開,以水流作為向上的雲梯,小鯉魚開心向著張逢奔赴。
張逢看到小鯉魚的瞬間,或許是身份不同,又或者是長時間的思索愛情,使得假的也在靈念的觀想中成真的了。
一時間張逢望著奔赴而來的小鯉魚,看著她衣衫在水霧中的柔光,是頓住了。
直到小鯉魚得逞似的來到百米高的雲朵上,撲到張逢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