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豔麗一聽,心都涼了,她萬萬沒想到,自己和兒子在鄭光明心裡居然隻值三萬塊錢。
但她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拿刀的男人卻怒罵道:“付大慶你他媽不是說對方給你兩萬嗎,我們一人一半,你個王八蛋這種事還坑我?”
對,這個拿錘子的人,就是警方苦苦尋找了很久的付大慶。
而拿刀的那個人,自然就是被江偉殺死的李有強了。
那把刀,就是本案的關鍵證物,藏刀。
付大慶見自己名字暴露了,又尷尬又憤怒,隻能對李有強說:“有強兄弟,一開始說的確實是兩萬,後麵是我又逼著對方加了一萬,這不是忘記跟你說了嘛。”
黃豔麗心裡哭笑不得,一開始居然還隻有兩萬。
她趕緊喊道:“六萬,我可以給你們六萬!你們幫我殺了鄭光明,六萬塊我一分不少的給你們。”
付大慶盯著她問道:“這錢你打算怎麼付?”
黃豔麗早就想好了,不能說家裡有太多的錢,否則對方見財起意,直接殺了她和兒子把錢搶走,那就全完了。
但也不能說一分錢都沒,對方不接受她們母子照樣得死。
她說:“家裡現在隻有一萬現金,可以作為定金,你們今天晚上就把鄭光明給殺了,明天上午我去銀行取剩下的五萬塊錢交給你們。”
付大慶摸著下巴說:“一萬啊,有點少……”
黃豔麗迫不及待地說:“我樓上梳妝台裡有幾件黃金首飾,少說也值個一兩萬,我拿給你們,就當額外送給你們的,這樣行不行?”
付大慶和李有強對視了一眼,兩人滿意地點了點頭。
黃豔麗怯生生地問:“那你們能先幫我解開嗎?”
付大慶給了李有強一個眼神,李有強收起手裡的刀,給黃豔麗鬆綁。
鬆綁的時候還趁機摸了幾下,黃豔麗不敢有任何反抗,生怕稍有不慎激怒對方。
李有強嘿嘿笑著收起了繩子,黃豔麗趕緊把自己的睡袍緊緊地裹在身上。
付大慶拿起手裡的錘子比劃了下說:“你最好彆跟我們耍花樣,更彆想著報警,要不然隨時弄死你!”
黃豔麗哭著連連搖頭:“打死我都不可能報警的,買凶殺人,我才是那個主犯,我比你們更怕報警,求你們相信我。”
付大慶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李有強再次拔出了刀,直接就要往樓上去。
黃豔麗嚇了一跳,趕緊衝過去問:“你乾嘛去?”
李有強眼神漠然地說:“你不是讓我們殺了鄭光明嗎?我這就去殺他啊。”
這話讓黃豔麗傻了,她覺得腦子有點亂,“鄭光明他不在家啊。”
這句話出口,李有強和付大慶立刻對視了一眼。
李有強皺著眉問:“那樓上是誰?”
“我……我兒子,他才五歲,求求你們彆嚇到他。”
付大慶也走了過來,問道:“所以鄭光明現在人在哪兒?”
“在陳南路六十八號,是棟小彆墅,他跟一個叫白秀秀的女人在一起。”黃豔麗向喬家麗承認,自己其實早就知道鄭光明把白秀秀安頓在了那裡,是給了司機馮強一些好處後得知的。
然後她又對李有強說了一句話,她說:“那個叫白秀秀的婊子比我年輕,比我好看,而且胸還很大,我相信你一定會喜歡的。”
李有強立刻笑了起來,雖然她看不到對方的臉,但對方眼角突然堆迭起的皺眉,說明這句話正中下懷。
然後兩人跟著她上樓,搜了一遍彆墅,確認了除了黃豔麗之外,隻有她安然熟睡的兒子。
黃豔麗拿了一萬塊錢給他們,又把自己的黃金首飾都給了他們。
現在的她,既想活命,更想看鄭光明和白秀秀這對狗男女去死。
恐懼和恨意交織在一起,讓她的心理變得扭曲。
但付大慶顯然是個更為謹慎的人,他為了防止黃豔麗事後賴賬,逼她寫了一張買凶殺人的雇傭書,還按了指印。
做完這一切,付大慶和李有強告訴她,殺完人他們會拿一樣證明給她。
然後問她,是要鄭光明的手指還是彆的什麼?
這把黃豔麗嚇了一跳,趕緊說不要手指,你們把他身份證拿回來就行。
付大慶和李有強對視了下,說了句讓她覺得很奇怪的話。
付大慶說:你換一樣東西。
黃豔麗不知道什麼意思,但還是照辦了,說那就把他隨身的移動電話拿回來就行了,因為他是個生意人,電話從來不離身,更不允許任何人碰。
做完這一切之後,付大慶和李有強離開了上塘路的鄭家彆墅。
而黃豔麗則是整個人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氣一樣,癱坐在地上,痛哭起來。
哭了很久,直到聽見樓上傳來自己兒子的哭泣聲她才回過神來,抱著兒子安撫他哄他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