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突地,江任天身後的手下們紛紛把槍口對準寧淵,他們似在等江任天下達命令般。
寧淵隻掃了他們一眼,便又看向江任天。
他身後那些人,哪怕他們帶著槍,都不足為懼。
“你父親發生車禍隻是個意外,與我無關,是寧初心騙了你。”
“承獻死,我這當父親的心比誰都疼。”
“寧淵,我想你對我是有誤解,我並不是你想的那種自私自利的人,都是寧初心在教壞你。”
“也是,你一直在寧初心跟寧悅身邊長大,受她們挑撥、陶熏,所以跟她們一樣覺得都是我的錯,你會誤解我,是因為她們,爺爺不會怪你的。”
“不過,爺爺的產業太大,放在外人手上,爺爺不放心。”
“所以,你必須跟我回去。”
江任天平複心裡怒意,露出個慈愛般的笑容,平心靜氣道。
說著說著,又開始自稱爺爺,想與寧淵打感情牌。
可說到最後那句長必須跟我回去時,他表情又變得嚴肅,連目光也變得堅定。
頗有一種他既做了打算,那任何人都不得忤逆他的意思。
“帶走。”江任天冷聲道。
今天不管誰來阻撓,他都必須帶寧淵回去!
就算是寧初心或寧悅出現,他也絕不會讓寧淵繼續呆在這裡。
等帶回去後,他要將他的姓氏改回來,他生隻能是江家的人,死也是!
他絕不會讓他冠上寧初心那賤人的姓氏。
江任天話落,他身後的手下們舉著槍緩步逼近坐在沙發上的寧淵。
“江少爺,江總向來說一不二,您還是跟我們走吧。”周天棋眯眼,開口勸道。
除了在屋裡的這些人,外麵也還有他們的人守著,不遠處還有狙擊手。
寧淵是不能出任何意外,但寧家裡裡外外上下的傭人可就不一定了。
真在這裡鬨起來,寧家或寧淵一定處於弱勢,是吃虧的那一方。
寧淵抬頭,掃了眼周天棋,富滿磁性的聲音響起,“傻逼。”
兩字,讓周天棋一愣,更讓江任天覺得寧淵是一點教養都沒,竟連這般粗魯的話都說得出口。
他果然是被教壞了!
“既然江少爺不肯跟我們走,那我們就隻能對不住了。”
“現在醫療發達,江少爺就算是少條腿或少條胳膊,醫生都有辦法幫您接回來的。”
周天棋從容道。
這話,除了是在威脅寧淵外,更是在跟江家的那群手下說,不管用什麼手段,哪怕斷了寧淵的手或腳,隻要留條命,把他帶回江家便好。
“剛才還說要我回去繼承江家,轉頭便是要斷我胳膊斷我腿,我看你們也不是那麼真心實意想讓我回去,還是說,是你不想讓我回去?”寧淵那雙漆黑的眼好似能看出周天棋想什麼般道。
周天棋推了推眼鏡,笑著道:“如果江少爺願意跟我們回江家,我們又怎會出此下策。”
說這話時,周天棋還觀察著江任天的表情。
見他表情不變,也沒阻撓的意思,他心裡鬆了口氣。
不想讓寧淵回去麼?
說實在,他是不想。
他年紀與寧淵相仿,又在江任天身邊當了這麼多年助理,任勞任怨,對江家以及江任天一切事宜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寧淵不回江家,將來江任天去世,他說不定也能分到點江家的財產。
他不貪心,不占所有,隻要分到一點便好。
那些人扣動扳手,對準寧淵。
砰——
一顆子彈迅速射出。